摘要
1刚过端午不久,人们就已经迫不及待要下田割麦了。父亲摘下挂在土墙上已锈迹斑斑的镰刀,坐在夕光里的门楼下。他左边是一方褐红色的磨刀石,右边是一盆清水。他用茧花四溅的大手掬水洒在石上,两只手钳子一般各夹着镰刀的一侧,前后推动,便发出金石磨合的清音。磨刀石上,很快便有了一窝血红。又钝又锈的镰刀开始焕发出隔年的光芒。一圈阳光和刀刃耳鬓厮磨,依依不舍。父亲越磨越娴熟,为了配合动作,他哼起了大平调,抑扬顿挫,身体略向前倾,一把把闪亮的镰刀一字排开,成折叠在一起的寒光闪闪的7字。母亲坐在太阳地里纳鞋底。在镇上做干部的二叔,带回王氏胡同的旧报纸成了她最得意的鞋样。
出处
《广州文艺》
2020年第8期76-81,共6页
Literature and Art of Guangzh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