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坠梦中

小钟坐在靠窗的位置,扭过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端详着正不断下落的雨水。雨又细又轻,与其说是从天而落,倒更像是凝固悬浮在空气里的小水珠。人们从这处封闭的空间里进进出出,直直地穿行而过。水珠打在人的脸庞和身体上,犹如一阵湿润的晚风。由于前一秒耳膜还在承受电子乐激烈的打击,拉开门后,声音迅速消退了,隔音那么彻底,以至站在门口正掏出打火机点烟的人们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阵虚无。他们从上衣口袋或裤兜里摸出烟,--边凝望着夜空和不远处犹如飞碟般的高楼的灯光,一边静静思索着什么。这是难得的享受安宁的罅隙,如果是两个人(或以上)一起出来,彼此间会随意聊几句,或是点点头,或是指向某个地方,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他们拉开沉重的玻璃门,进入幽暗且被红色光柱不停搅动着的空间中。被拉开的大门在他们进人后需要再过两秒左右,才缓缓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但没有人谈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