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都去哪儿了

这是一栋单独的"80后"老楼,象垒高的废旧集装箱,隐蔽地插在一座座新的大楼之间,显得怪异。五层的老楼没有电梯。卫根送完外卖最后一单,抬眼望着他租住在二楼的那间小房,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跨步向上。展现在卫根眼前的十一级楼梯,此时像高山一样让卫根体力难当。他的力气被一天的外卖耗光了。卫根坐在第一级楼梯上,裤兜里剩下来为数不多的几根香烟,已经被一天汗水的热气侵蚀得有些潮软,弯曲变软的香烟,抽上去失去了和顺。这些天来,尽管他把他跟小兰子的事情理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理不出头绪来,也许是自己不愿意理出头绪,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不需要理出什么头绪它就慢慢变好了。但卫根还是想,什么叫没劲呢?怎么就没劲了呢?卫根回想起他和女友小兰子还没有跟农田告别时,棉花在惬意的初夏打上了花骨朵。他们一边在棉田里推进他们的爱情,一边谈论着进城后的种种设想。一只蝴蝶飞来,躲进地里的杂草间,尽管它一再躲藏,但还是有一半的翅膀暴露在外面,它在窃听他们的进城计划。他和小兰子合二为一,身体在棉田里熊熊燃烧。卫根想,他和小兰子会这么一直燃烧下去。小兰子像一只快要窒息的母猫,至今还以难以名状的幸福感弥漫在卫根的心头。可是,小兰子所说的劲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劲儿都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