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观陈:重审陈寅恪对王国维之死的双重解释

To Understand the Interpreter with the Object Being Interpreted:Reviewing Chen Yinke's Double Interpretations of Wang Guowei's Death

陈寅恪就王国维之死提出“殉文化”说与“殉真理”说,通过“以王观陈”的方法来重审二说,不但可能而且必要。陈寅恪赋予“纲纪”以制度与理想的双重维度,以之定义中国文化,切中王国维的关怀与认识,且抓住其与辛亥前后学界主流观点的关键区别;陈寅恪笔下的王国维与王国维笔下的苏格拉底存在多重呼应,二者都是在古典文明衰落、城邦道德堕落背景下知德合一的“理想人物”,关乎共通的学术理想;二说主题的转换还对应王国维的治学转向,隐含王、陈共所担忧的西方哲学与华夏固有道德政治学“不相化合”的问题,也暗示知识人在这其中的困境与使命。可见,陈寅恪由“死亡”这一根本问题,带出关乎“生存”的深切思考,所追问的乃是民族盛衰之由、学术兴废之途及知识人进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