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王全福被枪毙那日,天降薄雪,覆在干枯河滩的卵石上浅浅一层。子弹击碎了他的头颅,浊红的血濡染惨白的雪的场面,给当时年轻的父亲留下难以忘却的记忆。时至今日,父亲跟我聊起几十年前轰动西水村的那桩大案,说到法场行刑时,眼神里仍闪露出一丝惊悸。这是我父亲多年来拒食血豆腐的根结所在。父亲说,王全福死在了他的名字上,人生下来就是受罪的,哪有什么福可享,还想把福享全。过于美好的名字把王全福命里瘠薄的福分吸去了,使他在刚满二十二岁之际,就轰然倒在僵硬的大地上,成为了一具尸体。
出处
《野草》
2020年第6期59-75,共17页
Wild Gr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