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冉咚咚接到报警电话后赶到西江大坑段,看见她漂在离岸边两米远的水面,像做俯卧撑做累了再也起不来似的。但经过观察,冉咚咚觉得刚才的比喻欠妥,因为死者已经做不了这项运动。她的右手掌不见了,手腕处被利器切断。冉咚咚的头皮--麻,想,谁这么暴虐?岸边站着六个,人,他们是从附近聚拢的垂钓者。报警的走过来,说他是看着她从上游慢慢漂下来的。早晨,他以为她是一截树干。中午,他以为她是一只死掉的猫狗。下午,他才看清楚她是人,而且是一个女人。冉咚咚朝他指着的五百米开外的上游看去,江面平坦,平坦得就像水在倒流。岸边密密麻麻的树绵延,一直绵延到河流的拐弯处。她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钓鱼,他说退休以后,差不多两年了。她说我问的是今天。他说九点。
出处
《人民文学》
北大核心
2021年第3期4-128,共125页
People's Liter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