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之六)

其实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爸爸还过着另一种生活,繁忙的生活。他的头衔越来越多,我说过,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卧室门外的小柜子上摆着电话,电话旁边摆着一个带日历的大本子,眼看着时间被各种各样的活动填满。会议、会见、看戏、发奖,一般他都是重要角色,出门之前常有一阵小混乱,扣子扣得不对称,解开重扣,胸襟上的污迹赶紧拿湿毛巾擦掉,检查皮带是否系紧,以防裤子在行走时脱落,皮鞋上的鞋带儿更要检查、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