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与继承之间——对“抒情传统”作为史观的反思

王德威有意在革命与启蒙话语的典范叙述之外,将抒情从文学表达层面推衍到一个层累构成的历史维度,以"抒情传统"作为统观20世纪中国文学的新观念。"抒情传统"作为一种史观,其成立依托于对文学史的传统意涵和规范谱系的改换与重构,此种史观的建构也引发了审美现代性议题新的辩证。把"抒情传统"史观的生成置于海内外现代性研究转型的学术脉络中,由单线性轨迹的诠释视域转向复线并奏的过程,可以折射出文学中内蕴的复杂情感是如何与不同文化、政治环境形成互为指涉的关系,继之以抒情勾连出审美的召唤力量,透视感觉结构不为主体性理论所规训的、更为深层的面向。抒情传统论述以其总体呈现的未完成性,为受制于辉格效应的文学史书写,开启了更具现实穿透力和历史涵容度的话语空间,并提示文学介入历史,情感逸出政治的隐微方式与另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