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班固《漢志》與司馬談《論六家要旨》都説黄老"道家"是兼採儒、墨、名、法的君"術"。但司馬談説此"術"不只論治國,也談治身;不只採儒、墨、名、法,也兼採陰陽"術"。其治國之"術"從《大戴禮·夏小正》、《管子·四時》、《五行》、《吕覽》十二紀到《淮南子·時則》都以陰陽五行爲軸線,串配天象、物候、顔色、節令、方位、農事,以迄政令,論其順逆之休咎災眚,構成一年十二個月天人一體的明堂施政總綱。其治身之術也不違"陰陽之大順",從戰國秦漢以下治身、養生之文獻——《黄帝内經》、《河上公章句》、《想爾注》,以迄馬王堆出土各房中、方伎文獻中都可以看到。可見,不論治身與治國,黄老道家之"術"向來與陰陽家關係密切。班志一本獨尊的儒家立場,深見秦漢以下陰陽學以强大的滲透與傳衍能量,早已成公共資産,非黄老"道家"所獨"因",董仲舒儒術亦兼採,故獨立成"家",不兼入"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