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太阳高悬,青山穿透层层阴云,露出明亮的顶峰。车沿着乡间小道颠簸行驶,我探头出车窗看。老太太的白色小院近在眼前,闪闪发亮。她早已坐在树下等候我们到来。几经努力,妈妈眉头上的愁云惨雾才散去些许。可是,下车一见到老太太,妈妈又开始哭泣。老太太此前已在电话里得知妈妈流产的事情。她挽着妈妈的手,指着天空、田野、树木,又指着挂在妈妈脸颊上的一滴泪,说几百年来,这世上的东西啊,跟人的悲伤一样,都没怎么变过,如果眼界不够,很难善终。爸爸自责,没照顾好妈妈,导致坏事发生。老太太问起我来没来时,我才从车里下来。爸爸叫我喊奶奶,但我一言不发。我想告诉老太太,妈妈流产的事不是爸爸的错,是梦中的恶虎,叼走了我那个还没出生的妹妹。在我梦见老虎的夜晚,妈妈意外流产了。但没人信我。自那天起,我开始禁言。
出处
《江南》
北大核心
2022年第4期81-87,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