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马克思在进入经济学研究伊始便遭遇了“分工”范畴。最初马克思从人本主义异化构式出发,与恩格斯一样将分工理解为人的类本质活动抽象“分离”。此时,分工逻辑成为被人本主义异化逻辑压抑的沉默话语。在《布鲁塞尔笔记》与《曼彻斯特笔记》中,随着经济学研究的深入,马克思逐渐开始关注分工基础之上的组织协作。分工逻辑开始在马克思的整体思想结构中深层布展。对于“分工”理解的变化背后体现的是马克思由主体性的劳动视域向客体物质生产视域的转变。在现代物质生产体系中,纯粹的直观自然物被排除在外,留存下来的是包含着既定劳动的物质材料。围绕“有用性”的生产逻辑,原先的静态自然秩序被打破,夹杂着自然与社会双重维度的物质资料以新的方式重构了人的“上手性”周遭世界。而机器体系的介入使得工厂体系转化为自动体系,马克思在《巴黎笔记》中确证的主体性劳动被还原为最抽象的注意与操练,人的主体性被机器体系擦除了。在由手艺向技艺过渡的历史演进中,马克思最终发现,生产者最为抽象的定在方式恰是由最为具体的社会关系现实锚定的,正是生产次序延伸成为现代意义的社会构序。所以,正是分工范畴彻底摧毁了马克思原初的异化构式,并生长成为《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分工史论,从而开启了马克思进入广义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入口。
出处
《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CSSCI
2022年第2期50-56,共7页
Journal of Guangxi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