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屏风,似童话:《李凭箜篌引》“师心”之境阐发

李凭箜篌引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李凭箜篌引》是李贺的代表作,清人叶矫然评价:“长吉耽空凿奇,真有‘石破天惊’之妙。”(《龙性堂诗话初集》)方世举将其和《琵琶行》《听颖师弹琴》并誉为“皆摹写声音至文,韩足以惊天,李足以泣鬼,白足以移人”(《李长吉诗集批注》卷一)。“耽空凿奇”“泣鬼”之评集中体现了李贺诗思的超自然性。又因“长吉师心,故尔作怪,有出人意表者”(王世贞《艺苑卮言》卷四),“极作意费解处”(叶矫然语),故致此诗难以为人读懂。或许重返创作现场,站在李贺的角度思考他是如何写的、为什么这样写,能为我们解读诗歌提供一条便捷路径。而作为一首咏乐诗,人们常常认为它是由李贺独自完成的,忽略了它是由乐师李凭的演奏和诗人李贺的创作合力完成这一基本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