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爱·越境·共同体——论路翎《洼地上的“战役”》及其文学调整

对于路翎而言,奔赴抗美援朝战场促使其思想及文学书写均发生调整,《洼地上的“战役”》是相当重要且富有争议性的一篇。经由小说的叙事编码,路翎构想出一条以友爱的共同生活作为伦理起点,在爱与纪律、感性与理性的辩证转化中实现阶级觉醒的别样路径。他尝试从旧的路径中挣扎出符合乃至引领时代的新路,调整了对知识分子与人民关系的理解,书写也为之一变。然而,路翎致力于精微的心理描写以破除教条,与要求“生活的真实”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艺规范之间存在种种分歧。他的未竟探索涵容了“个性解放”的内在性经验与国际反殖视野,却也有其限度,又因越境的时空差,而始终处于经验与远景的张力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