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人类对复制技术的态度是矛盾的,自古如此,中外皆然。中国古人一方面高度推崇出神入化的绘画技艺,赞之能“毫生”,即视画家如“第二造物主”,能赋予所画之物以生命。例如王维在《为画人谢赐表》中说“皆就笔端,别生身外”;董其昌在《容台集·别集》提到“众生有胎生、卵生、湿生、化生,余以菩萨为‘毫生’,盖从画师指头放光拈笔之时,菩萨下生矣”。另一方面,中国古人又担心“画杀”,即认为绘画过于逼真会带来不期的后果,或者唤原件而至,或者对原件造成伤害。例如《叶公好龙》中,真龙造访让叶公“魂飞魄散”;《宋诗选注》论杨万里中谈到“画松而松枯,图马而马死,此意类推及于诗咏,则花鸟之愁少陵,山川之怕诚斋,指归一揆”。因为担心“画杀”,古代画家放弃追求复制品的逼真,甚至拒绝“逼真”,如故意不“点睛”或不肯“毕功定稿”。
出处
《传媒观察》
2024年第4期1-1,共1页
Media Obser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