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

一 年初的时候,我到王田去看仲名,他在一家工厂做工,收入恰够维持一家四口的生活。前个月害了一场伤寒,台北朋友们凑了几个钱,叫我送去。在他家住了一夜,看着他那被时间压老了的面颊上浮出的笑容,看着他妻子蓬乱头发下无神的眼睛里滚动着的泪珠,晚饭后,谈些往事,大家唏嘘着。第二天,我便告辞了。 仲名要去上工,那一场病使他请了不少天的假,所以,他不能送我,等到他佝偻着的脊背在巷口那里消失了之后,擘开孩子们污浊的但却热情的抓住我不放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