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离开故居一两个月,一旦归来,坐到南窗下的书桌旁时第一感到异样的,是小半书桌的太阳光。原来夏已去,秋正尽,初冬方到,窗外的太阳已随分南倾了。把椅子靠在窗缘上,背着窗坐了看书,太阳光笼罩了我的上半身。它非但不像一两月前地使我讨厌,反使我觉得暖烘烘地快适。这一切生命之母的太阳似乎正在把一种祛病延年、起死回生的乳汁,通过了它的光线而流注到我的体内。我掩卷冥想:我吃惊于自己的感觉,为什么忽然这样变了,前日之所恶变成了今日之所欢,前日之所弃变成了今日之所求,前日之仇变成了今日之恩?张眼望见了弃置在高阁上的扇子,又吃一惊:前日之所欢变成了今日之所恶,前日之所求变成了今日之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