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三两

今年五月間我参加美协召開的一个会議時,公务員送來一把高約二○公分、腹徑約十五公分、口徑約九公分、一九五四年景德鎮出品的鬥彩建國瓷大茶壺,沏了一壺上好釅茶來招待我們。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國画家,当他伸出他那从事國画創作四十餘年的右手,想拿起那把茶壶來給我們倒茶時,茶壶却穩如泰山.他驚訝地朝我望了一望,但不甘示弱,經过他的努力,用右肘支撑着桌面,好像建築工地上的塔式起重机运轉着它的長臂吊起一斗灰浆似的,茶壶終於被他那隻顫抖的右手攫起來了.他輕輕地对我說:「真够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