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形的世界体系理论——评贡德·弗兰克《19世纪大转型》

贡德·弗兰克在其尚未完稿的遗作《19世纪大转型》中,将“大分流”的时间确定在了1870年代。他之所以给出这个让人难以认同的时间,主要因其将“大分流”理解为西方占绝对优势地位的世界新形势出现。透过弗兰克对“大分流”的独特理解,我们可以看到世界体系式的分析又回到了他的研究中。这曾是他在依附理论时期所仰仗的分析模式,之后在《白银资本》中变得模糊难辨,最终却以一副全新面貌出现在我们面前。在他所留下的最后一项研究中,弗兰克对19世纪的历史变迁作了“整体性”分析。他坚定地相信,无论是世界性的进程,还是地区性的变革,都必须置于全球视野中才能被正确地理解。用他自己的比喻来说,先搞清整个“森林”的面貌,才能看明白“树木”的状况。这种想法看上去颇为合理,但弗兰克研究“森林”时,还戴着一副世界体系式的有色眼镜,这致使他看到的“森林”有些异乎寻常,想通过它看清“树木”也并不现实。弗兰克所构建的分析架构,虽然不及他呈现全部“真实”的期待,但却成功变换了世界体系理论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