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材问题杂感

一九五七年夏天,我画完油训班的结业创作《转移》之后,接到总政文化部为建军三十周年美展征集作品的通知。征稿目录上开出的画题多属军史性质:从南昌起义之后各个发展阶段最有代表性的战役和事件。显然,这是从政治角度考虑的。我不善于根据文字和照片去构成画面,只好面对着大量的题目望洋兴叹。但我曾是部队美术工作者,喜欢这支由农民子弟组成的英雄军队。战争年代难忘的印象深深地刻在我心里,我想从普通一兵的角度来表现自己的感受。于是问负责组稿的同志:可不可以自己选题?但没有说明我的计划。这位同志了解我的创作倾向,并不问我的题材和构思,马上答复:可以。这时,马克西莫夫教授同一批学员去四川旅行写生。我就关在空教室里作画。当时虽未定出题目,但画面上早有草稿了:那是紧张艰苦的连续战斗中短短的间歇,经过长途跋涉之后,部队行军来到一处幽静的山坡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