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西北,冬是一位行客,也是一位常客,隆隆有声地来,姗姗回眸而去。冬的味道是很浓的。深秋时节,枯叶未曾落尽,嘶嘶鸣鸣几场大风,清早起来,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冬天算是真真切切地来了。其实秋天隔着冬天的那一页,在这里是很难真真切切地指明的。在家乡,是要接冬的。立冬的这一天,家家户户的屋顶冒出一缕缕青烟,白花花的日头照着大院。妈妈就会说:忠仔,到窖里掏几筵子萝卜上来。尔后妈妈坐在门台上一个个地削萝卜,青青白白的萝卜是乡下人惟一过冬的蔬菜。妈妈仔仔细细地削,极像是城里人削苹果和梨一样认真。我便提几桶水,帮妈妈洗萝卜。妈妈将削好的萝卜切成均匀的圆片时,我的一大锅水已经烧开了。几锅萝卜片经我们娘儿俩的手烹出来,这半冬的菜就不成问题了,一直吃到深冬腊月,年三十的时候再操办后半年的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