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那个阴雨天的早晨,村主任福贵踩着脚下的湿地往村部走,湿泥磨着他的大脚吧唧吧唧地响,路上汪着一个挨一个的小水坑,水坑里漂着被雨打落的树叶儿。福贵抬头看一眼天,阴了几天的头顶终于露出了一条蓝缝儿,那些黑色的云变成了铅灰色。福贵的脚步走得很快,像有什么急事在前面等,快到村委大院时喉咙憋不住就进出了一句喊:"村里的临街房卖了,卖临街了!"这话是临时一急就喊出来的,后来回想起来,它在心里已经憋了好几天。三天前的夜里下了场大雨,雨声中夹着轰隆隆的雷鸣,清晨起来福贵就看见临街房塌了,南房角被雨淋下来,泥痕挂在斑斑驳驳的白墙上,房顶上露出的檩条,像一个人被撕扯了衣裳露出的肋骨。福贵不愿看这种垮样儿。
出处
《中国铁路文艺》
2006年第12期29-35,共7页
China Railway Literature & 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