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批评困境举隅——以《柳如是别传》为例

《柳如是别传》向以史学著作得到解读,而陈寅恪的本意当还有与此可以并行的解读方式,即传记小说的解释维度。本文尝试结合'别传'创作时的相关文件、作家个性、文体风貌诸方面的记载,指出陈氏晚年这部巨著内部存在史学与文学品质兼具的诸多要素,其内部潜藏着文学叙事和诗情日渐加强的机理,以致文本最终呈现出'忽庄忽谐、亦文亦史'的杂体风格。一定意义上,这部作品是对唐代文学那种'文备众体'的元白体式的强烈返照。然而,由于这场极具个人风格的文学书写,其生成过程日渐增加的游戏试验,尤其是缀饰其间的渊雅古诗和兴之所至的戏笔谑语,适逢文教内部相关学科壁垒森严的加剧以及诸文体自身的单一化趋势,在审美接受上造成一不样后果,这就是《柳如是别传》自一问世即成古典,以致今日仍然为当代文学读者及当代文学史家所峻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