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儿子那年去打小日本,到年关再没回来.儿子那年十八岁. 她记得儿子临走给她打招呼时,还跟平时一样,脸上荡着笑容,青灰色的夹袄敞开着,衣角被秋风缓缓掀起,显得很精神. “娘,你回去,等打跑小日本,儿子回来还吃你包的饺子.”儿子看她倚在门框上抹眼泪,回过头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从秋到冬,从冬到春,多少年了,儿子再没回来.每到年关,她包好饺子就静等儿子回来,可从初一等到十五,还不见儿子的影子.半夜里,她想儿子想得心疼,眼睛快枯了,不见儿子的影子.但儿子总是一月两月地给她寄钱来,说他在上海干大事,现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胡子也有一把了,再干不上几年,就该回来了,到时一定携妻带子地回来给她老人家请罪.她掂着儿子寄来的钱和写得跟蚂蚁爪子一样的信,干细的手指直打战,泪水咕嘟嘟愣往外冒.
出处
《金山》
2017年第1期59-59,共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