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三年困难时期,俺村家家吃不饱肚子,别说喂猪了,连鸡都喂不起.前院老甲叔夫妻俩见天忙忙碌碌的,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收秋以后,他老婆从几十里外的女儿家弄了一只小鸡回来养,我就缠着娘也弄只小鸡养,过年好杀了吃.娘被我缠急了,把她头上的银簪子拿到集上卖了,买回了一只小鸡.鸡也是一张嘴啊,那时候人都没有吃的,哪里来的粮食给鸡吃呀.说是喂鸡,实际是鸡自己找食吃.白天小鸡独自在院子角角落落寻虫子吃,连土鳖虫也不放过,晚上跑回家钻进床底下,一只破棉鞋就是它的窝.我放学了就四处捉虫子喂小鸡,天天盼它快长大.过了一个月光景,小鸡的绒毛由黄变白,个头也长高了,渐渐地,它屁股尖上长出了一撮尾巴毛.我又惊又喜,心想过年杀鸡吃了肉,还可以用它的尾巴毛做成漂亮的毽子(做毽子的活儿我最拿手),和小伙伴玩踢毽子那才叫带劲儿.
出处
《金山》
2017年第4期37-38,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