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一位母亲慢慢老去

老家在江南,雨特别多。灰云把一方小世界遮成冷色,青瓦白墙的小屋舍就这样浸润在雨里。我坐在门前,看雨从瓦沿一滴一滴珠帘似的慢慢落着。奶奶从堂屋里出来:“囡囡,在看雨啊。”我“嗯”了一声。奶奶在我身旁坐下,干枯的手颤颤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说:“嘿嘿,奶奶以前啊,也是个你这般漂亮的姑娘呢。”我轻轻接过,指尖摩挲着老照片蜷曲的边沿。泛黄的相纸上,是爷爷、奶奶和他们的孩子。我看见相片上的奶奶在笑。

一只像鹅的鸭子

奶奶的鸭圈里,养着许多鸭子。这些鸭子中,有一只很特别,个头比较大,长得比较壮实。因此,它有一个特别的称号——'假鹅'。'假鹅'总是挺直身子,伸着长长的脖子,张着浅黄色的大嘴巴,嘎嘎叫着。它走路的时候,总是高高地昂起头,张开橘黄色的脚掌,一摇一摆地向前走。它有时也很优雅,每当在水池里游泳的时候,就会展开一对白色的翅膀拍打着水花。远远望去,真有点像一只要展翅高飞的大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