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去的味道

一 秋风起,鲈鱼肥。在我所居住的珠三角小城,这个季节的河鲜或海鲜餐厅,各种鱼味美食应有尽有。但坐在高档豪华且空调冷气和着秋凉的餐桌前,面对满桌的海味河鲜,你硬是感觉不到它们有特别的味道了。

异木棉花开

那几天,大家都还在大谈特谈马猴相交之际是暖冬,马尾未逝,猴头未临,突然的,一股寒风从山顶刮来,飘起了雨,腾起了雾,半夜时,临北的窗玻璃刷拉拉地响,像飞沙扑击,更像少时在家乡雨雪天里,飞雪敲窗的声响,响了一夜。临窗的墙壁,似也在冷雨中刷地一下冰冻了起来。墙角那两棵异木棉,或许就是在这般冷风中,悄悄开放的。开始时我并未注意到。那一夜寒风后,珠海的冬天陷入近百年来鲜有的寒雨中。

悬在岸边的月亮

而举着瑶山火把走来的唐克雪。以他饱满细腻的笔触,在《悬在岸边的月亮》里,给我们记述了一个打工仔青春年少的故事。悬在岸边的月亮是朦胧、纯洁而又美丽的,走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少年是朦胧、纯洁而又美丽的。

盘王歌谣

一来自广东省珠海市的扶贫教师邓三多一到这个称为麻冲的大松山寨子,整个魂灵就被名叫朗月的女孩子拽住了。十二岁的瑶族女孩朗月是村长盘天梗的长女,腰如细柳,脸似满月,一对弯眉衬着一双分得很宽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经常飘出有异于盘王歌的歌声,随着在老树脚石泉边濯洗衣服时挥舞洗衣锤的节奏,飘飘荡荡飞进村里人的耳朵。每天的生活虽然都是忙忙碌碌的沉重和清水淡茶般寡味。

七婆的日子

一秋后天凉。有阳光的午后,老人常喜好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回忆往事。七婆的这个午后,精神恍惚不定。她在摘风干的棉花球时,老想起善雪带小林回家的那些日子。记得是在一个和现时相差无几的午后,她也是在院子里摘风干的棉花球,有到城里办事的人从码头拐进来说给她这个事。当时心中就有一块石头落地的轻松感觉。

默默耕耘——记珠海免税企业集团总经理何汝莲

一何汝莲自16岁进入商业系统工作,从做业务员开始,几十年如一日,一步一个脚印,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默默贡献自己的光和热。八十年代初,珠海刚成立经济特区,组织上派何汝莲筹组市友谊公司。在一无资金,二无人员的情况下,她和大家白手起家,只用短短四年时间,友谊公司便令人瞩目地崛起,成为当时珠海市经济效益最好的商业企业之一。不久,组织上又派何汝莲开展珠海的免税业务。免税业在国际上也是一门新兴行业。新中国免税业务起步晚,珠海特区的免税业务更是一张白纸。何汝莲二话没说,卸任而来。在拱北关前的那一间只有10多平方米的铁皮小屋里,珠海免税业由4名女服务员开始了一张蓝图的最初描划。何汝莲在这个自己当初最没底的行业里,一干就是十几年,发展成为拥有10多家境内外属下企业,5万多平方米经营面积、1200多名员工的大型国有商业企业。年年都被省。

写作的遭遇

我们这一代人对写作的真正觉醒,我个人认为始于80年代中期。随着大量外国文学作品的介入,以及由此形成的文化反差,造就了我们这代文化人中写作精英的诞生。文学也从所谓的"伤痕文学"和"改革文学"中应运而生另一文种——寻根文学。这是由湘军为主引发的一场文学改革。连当代文学最为偏僻的广西,也有一批青年作家捣腾开类似的"百越境界",一种以宁明县境的壮族古岩画为背景的文学借鉴。很显然,这批青年作家阅读以马尔克斯、里维拉、略萨、博尔赫斯等人为代表的南美"爆炸文学"和以福克纳、海明威、索尔贝娄等美国作家为代表的当代欧美文学后产生的写作冲动及其一大批"寻根文学"作品。

老屋新歌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民族文学》发表了一部中篇《孤楼》。主人公五松婶的原型,就是我老家屋后那座孤楼的十三婶。母亲九十一高寿那个夜晚,事隔二十多年后我又住进了老家木楼。桂北瑶山入夜早,但客人们离得晚,睡下时看手机,已过子夜。母亲入睡了,透过木板传来她轻微匀称的鼾声,像山歌那般动听的鼾声,令晚辈释然的鼾声。以老人这样的鼾声,十年以后晚辈们再聚瑶山为老人家祝寿的愿望,会变得现实。

孤楼

现实的和历史的背景我所要叙述的是五松婶的故事。五松婶的名号,应该和大松山一样响亮。当年闻名于大松山的抗日游击队队长肖含带着队伍跳上北伐的轮船之前,曾握住一位身个高大的大松山女子的手发誓:除非大松山崩塌,榕水河干裂。否则他忘不了大松山这个不足百人的小山庄,忘不了这小山庄里有一位和我们这个家族里所有参加过大松山游击队的汉子一样赫赫有名的。

兴废由人事

长篇小说《雄枭阴鸷》截稿于一九九○年冬天,正好按到我的一部中篇小说在全国少数民族文学评奖中获新人新作奖的通知。赴京领奖时,我带着这部书稿到北京找出路,得知很关注我创作的原《民族文学》编辑部主任王文平先生调任作家出版社负责该社长篇出版,便踌躇满志托一位师长带给他。后来不知是哪个环节的缘故,责任编辑张水舟先生是从自由来稿堆中发现这部书稿的,刚读一半就给我写了封热情洋溢的长信,并索要作者简介。信中断言他发现了一部好小说,断言会继续获奖,表示要力荐作为作家出版社"当代作家丛书"出版。

风雨同舟

序故事从十年前开始。十年前的故事这样开始:酉和苒几个人凭着在越南战场立了一等功,闯到县人民政府闹工作。恢复职务不久的老黄县长单独接见酉。酉从对方已见斑白的头颅和给岁月剥蚀了勇武的方脸感受到某种与自己不可分割的与生俱来的血缘。这的确不可想象。这使他忽然地狂躁不安。他咆哮着拔下佩戴胸前的立功勋章和作战纪念章。

冻年旧事

有一个冬天,从大松山蛇般的山道扭来乘花轿,轿里端坐位二八俏女子。她曾在下游古镇做过两年富贵媳妇,极尽所能怀不上娃仔被休。她难忘那家婆婆嫌弃她后用大烟枪敲她脑壳,或叫家丁使细麻绳捆她拇指悬楼梁吊挂那种刻骨铬心的疼痛。

虚脱的夜

一个不很遥远的春夜,淫雨飘飞。有个趿拉着不称脚破草鞋的少年,在被浩渺的雨雾包裹住的柳树林里踉踉跄跄跑。夜黑路滑。横生竖长的枝条笼罩着方向,似有黑影在身后紧追不舍。刚挣脱冬天阴霾的风依旧凛冽。

巴彦淖尔印象(外一章)

七月,蓝天白日。灿烂的是草原。遥远的乌拉特闪耀蓝色光焰,绿草如海浪翻滚,羊群如白云飘浮,歌唱的是草库伦。牧人的汗水自远古流来,在褐黄的沙砾下涌动滋润,红柳伸长刚劲的胳臂,喊住太阳对话,喊住热风对话。 (巴彦淖尔。巴彦淖尔) 我走进乌兰布和。传说与我细语。沙流潺湲。陶片、箭镞……古人跨越阴山,战旗掠过历史如烟。风吹草低,优闲的是牛羊,嚼下的是凝结五原九郡的浓绿,挤给沙漠不尽的乳汁。黄河宽阔如天,把芦苇和白杨一层层栽进沙漠,牵住了暴燥的红色公牛。牧鞭,便也在恍惚的阳光下,给乌兰布和划出现代色彩斑澜的雨后长虹。神话把距离抛给了微风。

杂色河湾

村子其实是泊在桂江湾子里的乌篷船,有月光有暖风的夜晚,会伴着桂江的流水晃悠晃悠荡。这是蒂十六岁时的感觉。是蛮潇洒的退伍军人蕹蕹告诉她的。那年他们迷恋得如醉如痴,常借着月华走上大松山顶或划小舟远靠桂江彼岸,就这样指点着夜霭中的朦胧村子。这使村里人多少有点闲言。蒂才十六岁,又是跟老爸在城里读过好多书的妹子。老爸是原大松山游击队的粮官,解放那年又在当时的粮食学校进修,直到快四十岁了才回大松山讨了蒂的老妈。中年得蒂,自然视若明珠,含嘴里怕化了,托掌心忧跌着。说到蒂的相貌,就多回忆下她那年轻时的老妈吧。当初蒂的老爸是以一个老游击队员,一个鲤鱼渡乡人民政府的粮秣主任的响当当硬扎扎的牌子回大松山找婆娘的。大松山漂亮水灵的妹子多如山上的花。还用得着多讲么?

辉煌瞬间

光凭这座屋楼推断,这个家族到鲤鱼渡定居也在百年以上。每当日头落岭,夜霭将至,门楼那漆黑得能映照出对河山群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先于村里每一户人家关上。这时候,在后院深深的正厅里,在老祖宗庄严肃穆的神龛前,在一把古老得令人不禁发思古之幽情的太师椅上,就端坐一位古稀老妪。

决战internet

1、差不多一个寒假,网名"青龙"的少年棋手小亮,在一次很偶然的时间里,一不留神,被网名"白虎"的棋手缠在"龙虎网"上,两人棋逢对手,斗了个天昏地暗. 对小亮深陷网中,爸爸妈妈似乎视而不见.直到他们快要上班了,小亮才想到自己的寒假作业都没有做完,赶紧给"白虎"挂免战牌.

夜色温柔

长途汽车嘎然而止的时候,天才以为终点站已到。他睁开惺忪的眼睛。夜色已笼罩四野。车厢内却没人下车的动静。车灯霎的亮起,司机用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告诉大家掏出证件。这对天才是一个很好笑的提示。天才没想到要携带什么证件。然而他身上是有一样证件的,那是一枚色彩黯淡的纪念章。是他作为一名解放军侦察班长对越南还击作战归国后,由国防部统一颁发的。那一场战争,他完好无损。因此回到家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