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朋友

三十年来我一直在留心观察我周围的同事,至今我还不敢说我非常了解他们。倘若让我只凭外貌来挑选佣人,我肯定会满腹狐疑,举棋不定。话说回来,在实际生活中,我们遇见他人时,总是喜欢察其言,观其色,十有八九以貌取人。我们常常根据他的脸相、眼神和口角的线条,作出我们的判断。我真不知道由此得出的判断究竟是正确多于谬误,还是与此恰恰相反。为什么小说和戏剧往往同现实生活相去甚远,乃是因为小说家和戏剧家们笔下的人物,不可避免地,都一概被赋予了始终如一的个性。作家们没有勇气把他们的人物性格描绘得出尔反尔,他们担心那样一来,人物的形象就会变得不可提摸。殊不知,出尔反尔必竟是多数人的本来面目,万物之灵的我们。

《呼啸山庄》

三在论及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时,我说了这么多关于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和她的姐姐夏洛蒂的话并不是没有意图的,因为在那些写到关于家庭的书籍中,我们所听到最多的是关于她们的家庭。艾米莉和安简直不引人注意,安是一个温和的小东西,微不足道,她的才能不大。艾米莉就大不相同。她是一个古怪的,神秘的,影子一般的人物。她从来没有直接被人见到,却仿佛是在一个旷野池沼中反映出来。你必须从这儿那儿的一个暗示以及零星轶事里猜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超然不群。

露水姻缘

在《露水姻缘》(A Casual Affair)中,作者用引人入胜的笔法,叙述了一个有才华的年轻外交家杰克·阿尔蒙德和贵族卡斯特兰夫人的一段暧昧关系及其悲惨结局。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美国上层社会人士道德败坏和处世虚伪的丑态。卡斯特兰爵士发现了其夫人的不忠而为了维护贵族尊严不敢将家丑外扬。卡斯特兰夫人为了自己的名誉和优裕的生活地位而被迫放弃爱情,从而使年轻有为的杰克·阿尔蒙德走上绝路,最后成为英国资产阶识社会虚伪道德的牺牲品。毛姆采用旁观者的侧叙的手法,若隐若现地把故事情节娓娓动听地逐步揭示出来,在艺术上有其独到之处,值得我们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