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戎、吐蕃、羊同之汉藏对音新讨论

羌、戎(尤其西戎)、吐蕃、羊同等是汉语古代文献中指称青藏高原和西北一带古族群名或古国名的词语。前辈学者们从藏语藏缅语乃至古代羊同语等民族语言出发考察这些族群名和国名的研究成果非常多,同时也有不少存疑的地方。国内外学界在研究汉语“吐蕃”一词的来源、古藏文对音方面发表的论文达数十篇。除主张“吐蕃”直接来自藏语,也有来自其他民族,或来自藏语又通过其他民族为中介说等,迄今难有定论。尤其是要妥帖解释“吐蕃”的“吐”字也颇为不易。另外,汉语“蕃”字本身,中古读入声韵还是阳声韵等也有不少争议。这些族群名和国名的民族语“本字”问题,首先是民族语与汉语,尤其是汉藏古音对音,亦即属于汉藏历史比较语言学问题。本文利用学界关于汉语上古音和古藏语语音的研究为基础,梳理前贤相关对音和本字研究成果,并尝试提出新的思考。与流行观点不同,本文认为汉语“吐蕃”与古今藏族自称的■(bod)和藏族本土宗教■(bon)无关,论证“吐蕃”在古藏语中应为■(dbon),即侄甥国;而“羊同”即■(zhang zhung)是舅父国,两者是相互联姻的“甥舅”国关系。论证上古汉语的“羌”古藏语应为5(sgang),戎古藏语应为■(rong)或■(lung),羌、戎为高岗与谷地,亦即牧人部落与农人部落的关系。

“语言识别”多人谈

是语言,还是方言,这是语言研究中长期纠结的一个难题,也是不好解决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因为人们确定某种“话”是语言还是方言,有使用纯语言标准的,也有使用语言以外的社会标准(民族、文化、支系等因素)的。中国现有对语言、方言名称的定位,也大体如此。先举些例子来看,壮语南北方言差异很大,互相不能通话,但人们都认为是同属一种语言;而布依语与壮语北部方言的相近度比壮语北部方言与壮语南部方言之间更近,但布依语与壮语则被认为是不同语言。为什么?因为布依族与壮族是不同的民族,而说南北壮语的都属壮族。

“语言教育”多人谈

王宁（北京师范大学）什么是语文核心素养？语文核心素养是学生在积极主动的语言实践活动中构建起来、并在真实的语言运用情境中表现出来的个体言语经验和言语品质；是学生在语文学习中获得的语言知识与语言能力、思维方法和思维品质，是基于正确的情感、态度和价值观的审美情趣和文化感受能力的综合体现。《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把语文核心素养分解为4个方面，即：语言建构与运用、思维发展与提升、审美鉴赏与创造、文化传承与理解。

藏语复辅音声母*br(■)-语音衍化考

现代藏语各方言中,复辅音声母*br-(■)的语音衍化不平衡,差异较大。文章依据历史语言学的研究思路,运用汉藏对音文献、藏缅语系亲属语言,以及现代藏语方言材料,通过音位比较,对藏语复辅音声母*br-(■)的不同衍化现象及其原因作了分析和考证。

藏语的句末语气词与声调、韵律的关系及相关问题

古今藏语无论有无'声调',都拥有丰富的语气词,这与冯胜利(2015)的'语气词与语调声调关系假说'相矛盾。然而,古今藏语乃至阿尔泰语都有一种音高重音体系,亦即都采用音高(F0)来承担语调之外的语言功能,这就必然与同样采用音高要素的语调相冲突,也就使得语气词的存在成为可能。因此,古今藏语的声调、音高重音以及阿尔泰语的音高重音都有与语气词共存的现象,这不仅支持'语气词与语调声调关系假说',同时还给藏语等语言的历史研究带来了需要进一步思考的、新的重要启发。

藏语重音问题讨论

藏语的词重音现象相当复杂。一方面,藏语具有以音高凸显为标志的音高重音(pitch accent)语言的特征;另一方面,藏语又具有以音长和音色(音段变化与否)凸显为标志的重音(stress)语言或者说力度重音(stress accent)语言的特征。这两种特征甚至可以出现在同一个双音节词的范围内:力度重音方面表现为"前重",音高重音方面表现为"后重"(后高)。从现象层面上,这可简明地总结为"前重后高"。这两种重音现象都符合现代节律音系学的相对凸显(relative prominence)原则以及达顶性(culminativity)、分界性(demarcative)和节奏性(rhythmic)等属性。这种看似"矛盾"的一词双重音的现象,从韵律音系学的视角看,实际属于不同的韵律层级:音高重音属音步(foot)层面,而力度重音属韵律词(prosodic word)层面。前重后高现象既可上溯到原始藏语,也广泛见于现代藏语各方言中,成为藏语的一种共通的节律模式,并控制着有声调藏语方言的变调格局。

藏-阿尔泰系语法流的基本特征与新证据

本文梳理和补充“藏-阿尔泰系语法流”既有的研究,同时提出若干全新的证据,最终系统勾勒反映藏缅语和阿尔泰语历史关系的“藏-阿尔泰系语法流”的基本特征。具体可以总结为如下13个方面的特点:1)领属格的~*-i(~*-ki);2)与位格的~*Tu和~*-a;3)从格的~*Tu+s,~*a+s;4)主格的零形式~*-?;5)复数标记的舌尖音~*Plur.[+ant](~*s、~*r、~*n、~*d);6)情态范畴的~*a/o(客观)与~*i(主观)的对立;7)表判断的终结词的~*o;8)动词原形(动名词)以唇音结尾~*V=[+lib]/_#;9)体词后高的韵律系统~*N=[+H]/_#;10)名词的性范畴(藏缅语的阴性~*-M和阳性~*-P,对应阿尔泰语的阴性~*-N和阳性~*-R);11)动词完成体标记的~*P;12)动词过去时标记的~*-T;13)动词命令式的~*o与祈愿式的~*-a,~*-i。本研究使“藏-阿尔泰系语法流”的基本特征覆盖了从体词的性、数、格到动词的时、体、式、情态和构词形态等,以揭示藏缅语和阿尔泰语在形态标记方面,从功能到语音上的系统对应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