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East is East,and West is West,and never the twain shall meet."(东就是东,西就是西,两者不可能在一起)吉卜林1892年《东西方谣曲》中的这行诗,已成了一句陈词滥调,特殊论者和普适论者基于自己的理解而赋予它完全相反..."Oh,East is East,and West is West,and never the twain shall meet."(东就是东,西就是西,两者不可能在一起)吉卜林1892年《东西方谣曲》中的这行诗,已成了一句陈词滥调,特殊论者和普适论者基于自己的理解而赋予它完全相反的意义。不过,这行诗在原作中并非一个完整句子,只是一个完整句子的上半句,它末尾是逗号,而另起一行的下半句则是"Till……"整句话是一个"never……till"的结构,而《东西方谣曲》所欲表达的是:东西方能够在一起,但要达到这一平等状态,双方不得不付出惨痛的代价,直到从对方那里同时发现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于连与毕来德,这约等于东方与西方,他们各自站在当今法语汉学的两极。但从其各自所由出发的西方思想源头来看,于连应算做欧洲浪漫主义时代的人,而浪漫主义萌生出了文化多元主义;毕来德呢,则更像欧洲启蒙时代的人,把一切地方性或特殊性视为愚昧,必代之以欧洲的启蒙观念——欧洲的地方性被表述为一种普适性。如此,中国历史(地方史)就被处理成了西方史(世界史)的一个早期的或"野蛮的"阶段。于连和毕来德的争论,是欧洲浪漫主义与启蒙主义的争论还魂于或延烧至"法语汉学"领域的标志。本刊2008年1期刊发了毕来德的《驳于连》,将这场法语争论引进了中国语境,引起了中外学者的关注。本期编发的这三篇文章,全都因《驳于连》而起。面对于连和毕来德,就像面对过于遥远的两极,他们之间之所以谈不拢,也是因为各自的极性中断了话语交流的可能性。他们都声称自己发现了真实的"中国",但那都不是"中国",而是关于"中国"的一种阐释。每一种阐释的背后都晃动着阐释者自己的身影。展开更多
文摘"Oh,East is East,and West is West,and never the twain shall meet."(东就是东,西就是西,两者不可能在一起)吉卜林1892年《东西方谣曲》中的这行诗,已成了一句陈词滥调,特殊论者和普适论者基于自己的理解而赋予它完全相反的意义。不过,这行诗在原作中并非一个完整句子,只是一个完整句子的上半句,它末尾是逗号,而另起一行的下半句则是"Till……"整句话是一个"never……till"的结构,而《东西方谣曲》所欲表达的是:东西方能够在一起,但要达到这一平等状态,双方不得不付出惨痛的代价,直到从对方那里同时发现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于连与毕来德,这约等于东方与西方,他们各自站在当今法语汉学的两极。但从其各自所由出发的西方思想源头来看,于连应算做欧洲浪漫主义时代的人,而浪漫主义萌生出了文化多元主义;毕来德呢,则更像欧洲启蒙时代的人,把一切地方性或特殊性视为愚昧,必代之以欧洲的启蒙观念——欧洲的地方性被表述为一种普适性。如此,中国历史(地方史)就被处理成了西方史(世界史)的一个早期的或"野蛮的"阶段。于连和毕来德的争论,是欧洲浪漫主义与启蒙主义的争论还魂于或延烧至"法语汉学"领域的标志。本刊2008年1期刊发了毕来德的《驳于连》,将这场法语争论引进了中国语境,引起了中外学者的关注。本期编发的这三篇文章,全都因《驳于连》而起。面对于连和毕来德,就像面对过于遥远的两极,他们之间之所以谈不拢,也是因为各自的极性中断了话语交流的可能性。他们都声称自己发现了真实的"中国",但那都不是"中国",而是关于"中国"的一种阐释。每一种阐释的背后都晃动着阐释者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