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漫步

老新雅东厅素描“早晨,张先生。”“早晨。”老新雅的门是开了,侍者们却还在抹着桌子,擦着烟灰盘。正在有的侍者已做好了他的一份,而在穿上那白衣的时候,他看到第一个茶客张先生来了,便那样向他迎候着。它的早茶是从七点钟开始。去那里喝早茶的,除了一班老客人以外,有在什么地方消磨了他的全夜而面现倦容的人。从维纳斯来的就有一些,比如。像这样地去老新雅的人大都不会是天天去的客人。而天天去而不是早上去的客人也会偶然那样地在早上去一次,去尝一碟在平时只在点心牌上看得到而吃不到的什么晨早特点。

吴中雨

彦长(傅彦长)也是一个永远在感到不晓得要怎样应付他的手边的时间才好的人。有一天,他和我在一个公众的场所碰到了,而且一起离开了那公众场所。我们一边在闲步,一边在闲谈。“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到苏州去过一天。”他随便提议。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意思,我在心里想。只是说什么时候去,不像是一个约,却又像是一个约。而有了一个约在口头的,在心里也似乎总会搁上了一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