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娃访谈录

2024年3月12日下午,刘文飞、季亚娅、树才、蒋在和李钰韬一行前往位于京西门头沟的灰娃寓所,探访诗人灰娃。98岁高龄的灰娃兴致勃勃,与大家交谈数小时。交谈由刘文飞主持,主要围绕灰娃的三次爱情展开。李钰韬参与了文稿的记录和整理。灰娃,中国当代诗人,1927年生于陕西临潼,1939年到延安,就读于延安儿童艺术学园,1945年起随解放军部队转战晋冀鲁豫地区,两年多后身染重病,先后在南京、北京住院治疗,1955年入北京大学俄语系学习,1960年到北京编译社工作。

张仃先生的生命精神——自然·美·梦想

朝圣 张仃先生每去写生，未出发心先行，以至情绪失控。我快速作各项准备，比临战还急促。他还嫌慢：“朝圣去，还那么慢，快出发吧!”到了山中，早晨最早起床的是先生。他先是拍同去的青年画家的门，喊他们快起来，后来他干脆独自出发去画。

与张仃共同生活的日子

我少年儿童时期在延安度过，张仃是我们的艺术导师，一直时有往来求教。再后来我与他共同生活，至今已二十余年。漫长的时日，我了解的他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并且还是一位天才而刻苦的艺术家，他以艺术创造为乐生要素，但本人并不觉得，这也正是他的可贵、可爱之处。生活中，他的幽默风趣随时可遇。

能否参透——写于张仃病重时

亲爱的曼兄 你说说我们生命的隐秘我能否参透？何以我们的灵魂彼此融入像氢与氧合而为清流 如今什么力量掠走了你婴儿似的笑哪尊神收去了你的健康

野土

大地啊,我以热血来祭典,关于你的陈述却是如此笨拙不堪;但请听吧,神灵、地祗已在宣告,即将来临最庄严的时刻。-作者肠记第一章乡村墓地若问那一方,我记忆的荧屏,才远是松柏掩映,幽攀悄农,藤萝绕杭沐香悬空·多少次,在它头上,必轮有镜西沉回光,一枚银钩也开始东升闪亮。

忆画家张仃

灰娃，又名理昭，12岁就去了延安的老革命，晚年诗情进发，是“具有高度独创性”的诗人。她一生传奇，对于历史文化与政治的思考，越到老年，越清醒。

张仃先生和我

1985年初夏，我和张仃先生走到一起，到2010年他去世，共同生活了25年。早年在延安那种战时共产主义生活的有着大家庭意味的人际相处中，张仃先生以及许许多多文艺家的照应、保护、教导、百般疼爱中，我像一棵幼苗，从一个12岁的儿童，成长为一个青年人。

我怎样致敬这不死的精灵

听风听雨 今年秋天是由屋檐上滴下来的 繁弦急管，先是紧张错杂 随后疏朗清晰，渐渐地去那 悠长的巷子深处，一滴，一滴……

诗二首

漫游者倦怠沉重的步履 从大地深处回响时 星星正环绕月亮旋转

落叶（外二首）

朋友你看，这里山间已是落叶铺满 红、黄、褐，层次纷繁 如同画家的调色板斑斓沉着 风过处。

天风万物的激情

带电的孩子夜

月流有声

月流有声暂且活回自己 只光阴一寸 那时松树后山崖下

散文诗三章

我怎么能说清 我怎么能说清，夜幕低垂，笼罩弥漫我们村子，那苍凉忧郁的幻影？万古不散的幽灵？悄没声息的猫精？ 它轻轻踮起脚爪，一躬腰上了院子墙头，在布满黑苔的屋瓦踌躇片刻。又端坐青石磨盘，大模大样，诡秘莫测东张西望，驻足谷仓一旁寻思什么。

不要向灵魂询问(三首)

不要玫瑰不要玫瑰 不用祭品我的墓 长青藤日夜汹涌泪水清明早上 唤春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