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谢谢的,是我

儿子与我共处一校,我教小学,他在初中部。因为体质特殊,每天我都要为他在食堂的两餐操心。下午5时过后,我送走学生便匆匆赶去食堂陪他一起吃晚饭。跟他同届的七年级学生,有一批是我教过的。有的教过一年,有的跟我两年。我每晚跟儿子在食堂西头就餐,七年级学生吃完正好从这个方向下楼,所以,吃饭过程中我要多次回应他们的招呼。上学期,还有一批孩子过来,叽叽喳喳地围观我跟儿子吃饭,有的还带上新同学、新朋友一起来。

春风吹拂的夜晚

已是晚上八点来钟,此地打车不易,只得先扫码一辆共享电动车让儿子骑回去,我准备安步当车慢慢走回家,大约需要半小时。没走多远,一辆电动车擦身驶过,男人刹住车,转头问:“要不要带你走几步?”我一惊:“你问我?”男人答:“就是问一下,我来给厂里的老婆送饭,也不急,看你一个人走路…….”他有些犹豫,“头段时间我还送过一个拉行李箱的学生……”想起第一次骑电动车回家的儿子,我有些担心,一咬牙,说:“好,谢谢。”

赤脚行走的女子

2018年,欣闻《遥远的向日葵地》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散文杂文奖时,我衷心为李娟高兴。数年来,一本一本读李娟,发现她笔下的东西时常重复,写阿勒泰的土地,妈妈与外婆,不停歇的劳动,不曾彻底改观的贫穷。李娟笔下离不开人,但是,他们从来不是世间唯一。狗、兔子,或者一池水,一片向日葵地,一棵沙枣树,都和人一样重要。

《第一炉香》:如果爱

作为张迷,多年来,我手头只得一部《张爱玲文集》。极厚,黄色底纹上有她手绘的女人头像跟侧影。书里囊括张爱玲早先所有小说和散文篇目。新世纪里倒饬出来的《小团圆》《同学少年都不贱》跟《异乡记》,也陆续读过。尚余片鳞只甲,想来余生也会读完。

鲜艳的谦卑

我每每因单位琐事烦得挠头,骑电动车上下班,途中都能看到打理花木的工人。这些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衣着朴素。我看她们俯首在树荫下,手里只需要掌控花与草、枝与叶,便十分羡慕那种纯粹。四季里的多数时间,她们戴—种碎花遮阳帽,帽檐宽大,帽后接块布,拉起来可以把大半张脸遮住,是绿树、绿草间显眼的一片鲜艳。

手艺

我拎着那双跳舞鞋子,直奔幼儿园一角的阴凉里去,那里有对手艺人。她踩着缝纫机,补衣服、修拉锁、钉扣....时街头有类似活计,人唤“缝穷”,光棍们常照应他们的生意。现在光顾这种摊子的人大都也不富裕;或是惜物,不舍得乱扔。女人们很少再去拈针动线,新衣都穿不到三年,哪里用得着缝缝补补。偶尔,衣服划破了、绽线了,还是得找这些手艺人。她身后停着辆三轮车,里面有许多不急着拿走的衣服。要三两天后,主人想起来才过来取,他们跟她都熟。

年近不惑,回到母亲做的棉被里

2007年春,我嫁作新妇。婚礼前,妈妈为我准备婚被数床,大红大绿的缎面上,盘旋着花朵与龙凤,看着就喜气洋洋。婚期确定后,妈妈挑选了最好的棉花,嘱咐匠人做成十三斤和八斤两种被胎。

鲜艳的谦卑

每每,我因单位琐事烦得挠头,骑电动车上下班,途中总能看到打理花木的工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衣着朴素。我看她们俯首在树荫底下,手里只需要掌控花与草、枝与叶,便十分羡慕那种纯粹。

非马

动物跟人亲近,常落得“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名声.猫儿狗儿,跟人好的时候,抱在怀里,头偎头嘴对嘴.哪天偷吃东西、随地溺了屎尿,再或者张嘴抬爪伤了人,保不齐就被主人送走或丢大街上.癞皮狗贴地匆忙嗅着,原本也油光水滑,是主人捧在手心的一块宝.人类敬畏的动物,譬如老虎狮子,凭霸气与蛮力,被冠以“王”的称号.跟人,要隔足够的距离或牢固的樊笼.像叶公好的那条龙,真跑到屋里来,吓都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