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说话文学故事集《十训抄》所载孝子故事考

成书于建长四年(1252)的《十训抄》是日本中世说话文学的代表作之一,全书以儒家思想为指导,按照主题的不同将"和汉古今"约280则短篇故事分别收录于十个教训之下。其中载录的"养老之泷"和"杀生禁断之令"是两则日本孝子故事。通过对二者的探源性解读和思想探析,可以明晰《十训抄》孝子故事编撰的文学特质并一窥中国儒家孝道思想对中世日本的浸润之状。《十训抄》中的孝子故事,层次丰富、蕴意深刻,受到《孝经》、《孝子传》和佛教经典等文献的影响之大毋庸置疑。中世日本的孝思想,有着儒佛融合背景下"孝"凌驾于佛教的"戒"之上等特质,对中国孝文化的接受程度不容小觑。

日本中世佛教唱导文献中的孝思想探析

通过安居院流唱导文与中世圣德太子传记的解析,可以一窥日本中世"孝"的独特之处。安居院流唱导文献着重赞颂父母恩德,区分儒佛二家之"孝"的意识强烈,且主张儒佛皆重"慈父之恩",强调"母恩胜父恩"。同属唱导文献范畴的太子传则突出强调了太子孝父之事,将"太子之孝"拟作"天子之孝",以孝养故事为媒介,把太子塑造成统御佛教与儒家于一身的人物,儒佛融合之色彩浓重。此二者相辅相成,共同促进了孝思想的弘传。

日本中世武家教训书中的儒家“忠”观念

北条重时等中世武士所著家训具有浓厚的儒家思想,主要表现在大力宣扬忠孝之道,并对“修身”“礼”“五常”“仁”“信”有独到的见解。中世武士阶层普遍以“五常”为道德规范,约束自身行为,且这些儒家道德规范显然是以与佛教相结合的形式得以体现的。与孔孟将“忠”看作修身的德行不同,《十训抄》主张,“助君”才是真正的“忠”,这与荀子的观念较为相似。该书中臣子多以出家的方式示忠,并主张“忠孝同一”,儒佛融合倾向明显。此处亦体现了日本中世武家教训书中“忠”观念的独特之处。

《五常内义抄》对白居易《新乐府》的受容探赜

日本中世说话文学的代表作《五常内义抄》引用、化用白居易《新乐府》十余处。按照表现手法的不同可将引文分为三类:一是直接摘录佳句;二是对全诗作梗概;三是化用部分内容,取意引之。《五常内义抄》在参考了日本学僧释信救撰《新乐府略意》的基础上,化用《道州民》,添加了道州“土贡”被做成灯台鬼的情节。该书亦载录了胡旋女由狐幻化而成之事。此种异于原典《胡旋女》的改编使得《五常内义抄》上下文之间衔接流畅,体现了编者深厚的汉文学造诣,同时也反映出唐代特殊的狐文化对日本中世说话文学产生的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