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政协的制度创新尝试:协商论坛

人民政协是协商民主在中国发展的主要载体已经成为当前学术界的一个普遍共识,然而,对于如何在既符合协商民主要求又不改变既有政治秩序的前提下,使人民政协的协商民主能够充分地发挥作用,学者们却没能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发展路径。作为推行协商民主的一种方案,协商论坛可以在不改变人民政协性质、地位、职权的前提下,而通过组织形式与运行机制的创新使人民政协的协商民主走向完善,因而符合我国社会主义政治的特点,不失为一种值得尝试的路径。

人民政协的功能转换:从协调到协商

建国以来,随着中国政治生态环境的变化,人民政协的政治地位也发生了一次又一次转变:从权力代行机构、统一战线组织、到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机构、再到协商民主承载组织。相应地,人民政协的主要功能也由立法建制、思想改造逐步转向协调、协商。基于中国民主政治发展的需要,人民政协的现代政治功能被定位于协商,然而,在现实中人民政协更多地表现为协调。协商作为一种民主形式,在参与主体的地位构成、运行机制的开放程度、运行结果的效力等方面与协调存在重大差别。为了克服协调的局限性,人民政协通过协商论坛的制度创新可以实现协商。

中国民主政治发展的“协商”与“选举”之辩——兼评“协商民主优先论”

在协商民主研究热中,众多学者提出并论证了"协商民主优先论",这种以中国非竞争性集权体制、多元化的利益关系,传统文化土壤为由,而倡导的避开选举民主而优先走上协商民主发展之路的观点,是难以成立的。协商民主优先论既曲解了协商民主本身的观念,也背离了协商民主与选举民主之间的内在逻辑。作为代议制核心架构的选举民主是现代政治民主的标志,具有逻辑上的先在性,没有选举民主及其所维护的代议制,协商民主会因为缺乏公民平等政治权利的保障而丧失有效运行的制度空间;而没有选举与投票环节,协商民主将议而难决。选举民主是一条无法绕行的必经之路,只有同时推动选举民主,其他民主形式才可能发展。

从代议走向参与——卡罗尔·佩特曼对参与式民主的追求

自由主义民主理论所提出的代议民主制因突破了现代民族国家地域和人口的限制而成为现代民主制的实践形式,而当代美国民主理论家佩特曼对这种主流民主形式提出了质疑,力图恢复参与和自治的民主理想,为此,她提出了从工业领域的参与到社会政治参与扩展的新思路,从而将非参与的代议民主推向参与民主的新阶段。当然,佩特曼的参与式民主理论中有关参与的条件、高层次部分参与的可行性以及工业参与向参与型社会的扩展等问题,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参与式民主制如何在实践中有效运行,还有待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