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的背箩

一条浅浅的山路,挤满了背背箩的人。看不见脸,灿灿的阳光下,只有圆鼓鼓,沉甸甸的背箩和背箩下面灰秃秃、肥嘟嘟的屁股,在盘盘曲曲的山道上,这样吃力地扭来扭去。我看见阿妈,就看见了背箩;认识背箩,便认识了阿妈。"你这张肚皮,像通底背箩,紧填不饱。"

栽秧

四月的乌拉谷,如同发情的小公羊,红燥燥的山是烫的,清悠悠的乌拉河水沸腾起来。乌拉河上游,叫堕铁河。我在堕铁河边的道班下了车,向陡棱棱又窄又弯的土坎道坡爬去。山道嵌在梯田之间,被插秧的人们踏得一片稀泥。坡陡路难行,约走了一小时三十分钟,我才到达堕沙小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