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乌托邦:黄锦树“旧家系列”小说的“归乡”主题

挥之不去的乡愁是人类普遍的生命体验。在世界文学领域,不同的乡愁书写个案反映着不同作者的生命体验与审美表达。当代海外华人的乡愁是在离散的生存方式下所产生的一种心理情结和文化诉求,马华作家黄锦树将这种情结表现在他的文学创作中,形成了他的"旧家系列"小说,其中《乌暗瞑》《火与土》和《旧家的火》尤其凸显了"归乡"主题。黄锦树"南洋之子"与"中国后裔之子"的双重身份,生成思想情感的张力与文化身份认同的焦虑,折射出无数马华人在政治流亡与文化放逐境遇的孤独与酸涩,使得他的归乡书写在文化混杂的背景下呈现出多元色彩,体现出乡愁乌托邦的美学特征。

论黄锦树“旧家”系列小说对鲁迅《故乡》的再生产

基于“失乡”和“父亡”等经验结构的相似,黄锦树的“旧家”系列小说以鲁迅的《故乡》为“情境”和“原型”,并实现了对它的再生产,而这种再生产又是以“反故乡”的方式展开,其中既有对鲁迅《故乡》的接受,也存在许多变异。黄锦树的“旧家系列”回避了鲁迅《故乡》的启蒙主题,在“哀怒”向“哀悼”的变异中,传达了他对马来西亚华人处境的深切忧虑;同时,黄锦树也改写了鲁迅《故乡》中关于“路”的叙事及隐喻,他从离散华人的立场出发,视“路”为“一种潜在的历史叙述”,以此反观马来西亚华人的族群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