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被说”:鲁迅小说中的舆论研究

舆论、流言和谣言是鲁迅小说中的重要元素,而其中的舆论叙事,充分反映了鲁迅小说在思想和艺术上的独创性和个性特征。鲁迅小说中的酒店、茶馆、土场、街道等场所,都构成了舆论场。孔乙己、夏瑜、七斤、狂人、祥林嫂、阿Q等人,始终处于舆论的包围中,成为“被说”的对象。孔乙己、夏瑜的行迹和形象也是靠舆论的信息碎片得以构建起来的,体现了鲁迅小说特有的“舆论构图法”。从舆论结构看,小说中的舆论主体在对舆论客体的消费中获得愉悦并形成了“沉默的螺旋”,舆论本体则依附于权力,从不顾忌事件的是非曲直、道义公理,这就是中国式舆论的基本特点。钱理群等人提出的“看/被看”一直被看作鲁迅小说情节模式的基本形态之一,从舆论入手就会发现,从“看/被看”到“说/被说”再到“吃/被吃”,构成了一个动态结构,而“说/被说”是其中的关键环节。鲁迅笔下的“舆论场”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公共空间”,自然也就无法促使中国社会实现现代转型。在鲁迅看来,如果中国的舆论形态不发生根本改变,各种历史闹剧就可能还会重演,这就是鲁迅进行舆论批判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