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V也/都VP”的构造特征及其“也”、“都”的表达功用

本文在篇章语境下考察"V也/都VP",发现在构造特征上,存在肯定与否定、有标与无标、连用与单用、中置与后置四个方面的不对称;另外"V也/都VP"内部差异也是多层次的:既有复句又有单句,作为复句又存在多种语义关系,作为单句又有焦点式和话题式之分。由于"也"和"都"的语义基础、虚化程度不同,"V也VP"和"V都VP"在搭配方式、表达侧重、篇章连贯等三个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

反预期构式“连NP都/也VP”

"连NP都/也VP"是一种反预期构式,它传达了一种反预期的信息:与受话人预期相反,一个最不可能发生的极端事件居然实现了。连字句构式义的实现经历了一个预期、陈述、推论的过程,构式义还产生出对比义、周遍义、出乎意料义、转折义和递进义等附加语义。

由条件小句到形态化:拷贝式话题结构“V也/都VP”

根据结构形成溯源,我们把拷贝式话题结构“V也/都VP”分成三种类型:小句紧缩型、连字结构型和专用形态型。“V也/都VP”结构具有强调、反预期、表主观极量和突显主观情绪的表达功能。“V也VP”与“V都VP”在结构连用、时体表现和语气轻重等方面存在着差异。

论歧义格式“NP_1+连+NP_2+都/也+VP”

格式“NP1+连+NP2+都/也+VP”产生歧义的原因是由于两种不同的语义共用一个格式及格关系源和语义指向源的不明;激发歧义的条件是NP1和NP2都必须是生命实体,有施动和受动能力,且VP是二价动词或三价动词,其动作双向具有可逆性;决定歧义度的主要因素是语义;分化此格式歧义的途径是选词、改变语序和设置语境。

“V都VP了”结构探究

"V都VP了"句式可以从结构特征、语义特点、语篇意义三个角度进行探究。从结构特征来看,它由常项"都""了"和变项"V""VP"所构成。"都"在结构中处于范围副词向语气副词虚化的过程;"了"为语气助词"了2",它使该结构具有已然性意义并具有成句作用;变项"V"由动作动词、状态动词或心理动词充当;变项"VP"由单音节动词、述补短语、述宾短语、"被"字结构、"把"字结构充当。从语义特点来看,该句式主要起强调作用,一是强调"S已经V了"是一个既成事实;二是强调某种情况程度之深。从语篇意义来看,它可以归纳为三类:宽容义、妥协义和责备义。宽容义又可以细分为三个层级,宽容度由低到高依次是容忍--慨允--无所谓;责备义则可以细分为两个层级,由低到高为不满--愤怒。

“谁都/也VP”的构式特征和构式化过程及机制

“谁都/也VP”包括施受构式、受施构式和正反同辞构式三种类型,表达施受和受施两种意义,是多义构式。“谁都/也VP”是作为一个完整的形式语义匹配一步步演变而来的,经过了从甲式到乙式到丙式再到丁式的构式化过程,在构式化过程中起作用的机制是重新分析——类推——重新分析+类推,正反同辞构式兼有施受型构式和受施型构式的构式化形义匹配模式。

“V也／都V（P）”的构式化及其语用差异

“V也V（P）”是一个正在虚化的构式，它具有双重语义关系：一是表“动作结果的类同”，二是表“强调”。只有表强调义时才能与“V都V（P）”互换使用。“V都V（P）”中，“都”完全虚化为一个评注性副词，构武义已十分单纯、统一，只表达主观极量的强调义。两构式主要存在：状态性与动态性、生命度与情态化、已然体与未然体、主观极量和主观基量、背景信息与前景信息等方面的差异。

“连XP都/也VP”构式的分类层级和原型效应

现有"连"字句研究存在以"连"为中心而缺乏构式整体观念及持抽象语义说而忽略构式多义性的问题。本文在构式语法框架下,研究"连XP都/也VP"构式的整体语义,认为是比较和强调两种宏观语义的交织,又在中观层级上分为主体对比、集合成员、整体事件和典型量级四类,形成比较—强调连续统并构建了宏观—中观—微观—构例的图式层级。本文认为该构式的原型是集合成员类,并提供了判断原型的依据,认为在重视原型的同时不应该忽略边缘成员,这也是抽象说的症结所在。本文采用宏观构式义和中观微观分类的层级方法解决了"连"字构式语义抽象性和多义性的取舍问题,并为后者提供理据。

“连XP都/也VP”构式的历时扩展与省略

本文对“连XP都/也VP”构式的历时扩展进行了考察,发现了从主体对比类到集合成员类,再分别到整体事件类和典型量级类的扩展过程。“XP都/也VP”构式是“连XP都/也VP”构式发生省略的结果,二者是同义异形的构式变体关系。本文证明扩展和省略在历时构式语法下可以统一,图式性构式的扩展体现在形式(如省略)和意义(如语义类别增加)两个维度上,省略是扩展造成的结果,也是扩展的形式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