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东阳夜怪录》的“驿舍”空间叙事

唐传奇《东阳夜怪录》中出现的“驿舍”空间,对于小说叙事有重要作用。由逆旅、村店、驿站、佛寺建立起的“驿舍”空间,为小说主人公遇怪设置了叙事背景与情节线索,使小说具有了叙述空间与故事空间双重结构,体现出唐传奇的有意虚构性。“驿舍”空间对情节设置及小说人物形象塑造,反映社会现实有重要作用,而在“驿舍”空间背后,实质上反映的是“驿舍”遇怪叙事的文学创作与审美传统。

《东阳夜怪录》与佛寺文化

《东阳夜怪录》的“新意”与“笔妙”表现在叙事联句的诗化美、机锋禅理的思辨美和听觉叙事的禅境美,反映了佛寺诗会联唱活动、寺院释子的俗讲参禅和佛寺文化“音教”观对小说的深层影响。

论晚唐小说《东阳夜怪录》主题与创新成就

《东阳夜怪录》是一个有关士子科举的故事,科举是潜藏其中的重要叙事线索,决定故事的起因和发生发展;是一个发生在两京大道的故事,反映奔走道路的艰难困苦与悲伤感慨是人物对话的焦点和小说的主要内容;是一个反映求仕悲辛的故事,在主人公遭受饥寒、惊吓和屈辱以致身心俱疲的故事中隐含着求仕者的失落与悲伤。描写往返科举道路经历的艰辛困苦、意外惊吓与莫名屈辱,反映求仕者从身体到精神所遭受的折磨与痛苦,发泄求仕失败的抑郁和悲伤,是小说着意表达的思想主题。突出人物在故事中的主体地位和导向作用,具有比较自觉的主观表达意图是小说最鲜明的个性特征与独特价值。

变形小说的虚实显现——以《东阳夜怪录》为例

变形小说充斥着大量的虚实关系。现实与虚拟两个时空并存于变形小说,后者是对前者的模拟与再现,常存讽刺意味;遭遇者是异类与现实的媒介物,作者借助他推动情节发展,读者借由他认知异类世界;作者多用谐隐手法描绘异类,暗示其本相,带有文字游戏的色彩。《东阳夜怪录》作为此类小说的集大成者,继承和发展了变形小说的虚实观念与叙事手法,情节设置合理,人物塑造丰富,极具研究价值。

论《东阳夜怪录》的创作风格

唐人传奇《东阳夜怪录》虽被鄙称为“文气卑下,亡足论”,却仍旧以成熟的叙事技巧完成了多样的时空切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具体来说,通过倒叙包孕正叙的双重“忆”式叙事的套嵌,以及阴昏天色与远寺钟声两种出入“异”时空的媒介巧设,《东阳夜怪录》相继推出了“小说中的叙述人”所在的时空、王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所在的时空、“四年前”王洙随籍入贡与成自虚交谈的时空、“四年前之前”成自虚遭遇“异故事”时的进佛庙前、在佛庙内、出佛庙后这六重时空。多重时空既切割分明,又转换自然而巧妙。《东阳夜怪录》以“真”包“幻”、出“真”入“幻”,且以“幻”寓“真”,呈现出腾挪变幻而惝恍迷离的审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