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志传》“按鉴演义”考辨

《唐书志传》是采用"按鉴演义"的方式编撰的,但它并非简单抄缀补辑史籍而成,实际上融入了编写者大量的创造性劳动:依《资治通鉴纲目》编年,摘录原文,同时通过剪裁史料,重新组织故事情节,并对史籍语言作润色、修饰,增强艺术感染力;在《资治通鉴纲目》叙事基础上,铺陈敷演,生发想象。以《唐书志传》为代表的这类"按鉴演义"历史小说借鉴、吸收史籍艺术营养,推动了中国古代长篇小说的发展。

《隋唐志传》成书年代考——兼论明前期的“抄本小说”

通过考证《隋唐志传》与《唐书志传》成书年代的先后 ,可以确认《隋唐志传》“罗氏原本”的存在 ,从而为《隋唐志传》“书成远在正德之际”说提供有力的证据。《隋唐志传》在正式刊刻之前的正德、嘉靖年间 ,曾以“抄本”的形式流传于世。这类“抄本小说”的存在 ,说明明代前期并非长篇小说创作的“空白期” ,明代前期实际上是长篇小说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准备阶段 。

试探《隋唐两朝志传》的渊源

《隋唐两朝志传通俗演义》一百二十二回（又补一回），原题贯中罗本编辑，有日本尊经阁藏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龚绍山刊本，原书多处题作“镌杨升庵批点隋唐两朝史传”，今人多按孙楷第先生书目定名。又有日本横山弘教授藏永寿堂重印本，另有上海图书馆藏覆刻本。孙先生《日本东京所见中国小说书目》卷三据尊经阁藏本著录，并有提要云：“似所据为罗氏旧本，而书成远在正德之际，先于熊钟谷《唐书志传》者且四十馀年。而细观全书，则似与熊书同出于罗贯中《小秦王词话》（今有明诸圣邻重订本），熊据史书补，故文平而近实。此多仍罗氏旧文，故语浅而可喜。”孙先生相信有“罗氏旧本”，而熊书已据史书作了订补，此龚刊本则大多仍罗氏旧文。柳存仁先生的《罗贯中讲史小说之真伪性质》大体上也支持此说。

明代隋唐历史题材小说的文体探索

《唐书志传通俗演义》《隋唐两朝志传》和《大唐秦王词话》是明代隋唐历史题材小说的几部代表性作品,它们都以"纪实"相标榜,但在故事情节提炼和创作风格上又有各自的特点,体现了这个时期小说家对历史题材小说创作的一些思考和探索。《唐书志传》严格"按鉴演义",全书基本上是正史的通俗化。《隋唐两朝志传》大量移植《三国演义》的情节,体现作者在文与史之间的纠结与矛盾。《大唐秦王词话》则更多继承民间历史叙事的传统,情节更具民间色彩,人物性格也比较鲜明。总的来看,几部作品对正史的依赖越来越少,创作中来自民间的素材逐渐增加,作者对历史演义小说文体的认识在逐渐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