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妖孽:对清代民初《文选》派的“考古学”考察

由辞章到学术,再由学术到辞章,是姚鼐一生两次重要的文化转向。姚鼐最先以辞章名世,拜师戴震被拒刺激他由辞章转向考据,然其考据实践及四库馆中被边缘化经历又促其从考据回归辞章,并汲汲营构了一个与汉学相抗衡的桐城文派的文统。桐城古文的兴盛及古文为文章正宗的理论促使阮元诸人从小学、《文选序》诸方面正本清源,欲将古文驱逐出文之系统,以此确立骈文的正统地位。桐城古文与骈文之争持续至清季民初的北京大学,以桐城派的最终退出北大讲坛结束。新文化运动则将二者视为“妖孽”、“谬种”,作为旧文化典型一并驱逐。骈文、古文,相争相成,本质是汉宋之争;新文化运动与《文选》派、桐城派之争,根本则在新旧之争。诸种对立冲突源自“不同时代的同时代性”,“同时代的不同时代性”。

在学与文之间——清乾嘉年间“《文选》派”辨

尽管"《文选》派"是一个文学流派,但与学术有着千头万绪的联系。其代表人物的学术路数多属考据一派。考据本质是形而下的;而文学的品质是形而上的,故产生张力。有时张力能互补,有时也会产生悖论。对该派所蕴涵的学术因素及文学特质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梳理,可望对"《文选》派"内部独特的价值得到比较清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