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叙事到精神再造:中国球迷的世界杯情结

足球的核心是观众,足球的特殊性也体现在观众层面。足球观众很少静观赛事,球迷一直有强烈的参与性冲动,这便决定了足球不同于其他体育项目之处。足球由此而激活了超世俗情感。足球的世界杯具备了超体育的文化能量,其在中国的传播带有文化启蒙的元素。世界杯是赛会制的经典。联赛制像电视连续剧,而赛会制像电影,因此,世界杯赛事充满了大片般的冲突感与刺激性。对中国球迷而言,2001年10月7日的时间隐喻,几乎成为一种典型的中国足球的救赎事件。世界杯的本质仍是悲剧。它让中国球迷体验到了西方悲剧的超然性价值。对中国球迷来说,2002年以后属于后世界杯时代,但是,中国球迷仍旧怀念世界杯及其所有的本体价值。足球世界是一种部落社会,而世界杯则是这个部落社会中的核心舞台。由于文化传统的差异,中国球迷将在今后很长的时间内都处于足球的外围地带,并在此境地里完成自己的浪漫之旅。

球戏、狂欢、风俗:世界杯的本体意义

足球世界杯有超越球戏乃至体育的诸多理由,它已演化为全球性的新型节日,成为一种风靡世界的新风俗。世界杯有超强的聚会功能。中国人的世界杯情结具有独立性。融入世界的心态让中国人萌生了打进世界杯决赛圈的信念,类似的信念超越了世俗性的利益唯上范畴,演进至信仰体系。中国一直有踢球者少看球者多的现象,评球人呈现出集群模式。中国的评球人更像是有共同信仰的群体,其评球的共同目的是期盼中国足球进入世界杯,而世界杯为中国观众带来的是狂欢世界的另类理想。足球在中国的传播也遇到了异化的风险。世界杯在中国很难成为一种完全的世俗文化,这也是足球在中国这样的道德至上国家发展的难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