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劳动”:新中国成立初期工人文艺中的底层视角——以围绕话剧《装卸》的批评为例

话剧《装卸》是旅大工人文艺活动周上的一等奖作品。对于《装卸》获奖的正当性,工人刘家富与美学家吕荧具有截然不同的观点和态度。工人刘家富对工人戏剧《装卸》的批评,与1950年代工厂内部的宣传话语相左。在政治与政策现实面前,工人刘家富通过灵活挪用政策性话语为自己的立场赋予了合法性。工人在模糊、歧义甚至彼此冲突的政策话语间游走,能指间的空隙与裂痕成为了工人主体意识与国家意识形态相遇、争夺、妥协的场域。美学家吕荧从不同于工人的知识与审美立场出发,对《装卸》做出了截然不同的论断。工人与美学家的分歧代表了两种知识立场的碰撞。以工人刘家富为代表,工人群众对知识分子与专业文艺工作者书写、再现工人劳动的批判与拒绝,逐渐发展成为底层劳动者积极要求书写自身历史的斗争,对书写权力的争夺也成为了民间激进思潮的来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