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词汇化问题辨

针对拙作《"之所以"的词汇化》,王兴才先生(2007、2009)先后发表了两篇质疑文章。这两篇文章基本观点完全相同。王兴才(2007)提出了以下几点商榷意见:1."所以VP"是体词性结构,不具有谓词性;2."之"并非取消句子独立性的助词;3."之所以"的来源有两个,一个是"之所以_1"("之"为结构助词),另一个是"之所以_2"("之"为指示代词);4."其所以"跟"之所以"同类,"之所以""用于起句"是受"其所以"的影响所致。本着深化认识、繁荣学术、发展科学的思想,本文就此逐一作进一步的分析讨论。

关于“之所以”

本文认为古汉语"所以VP"不具有谓词性特征,其当属体词性结构;形成于"S+之+所以VP"的"之所以VP"(简记作"之所以")不置句首,而总是放在一定词语之后且用法同于不带"之"的"所以VP",其"之"为偏正结构中的助词。古汉语里的"之"还能以指示代词的身份修饰、限定"所以VP"结构,由此形成的"之所以VP"(简记作"之所以"),却是以名词性短语的形式作句子的主语而起领全句。来源与用法本不相同的"之所以"和"之所以",因形式上的相似引发了学界对"之所以"用法的争讼不休。

论小句标记“之所以”的多功能性

"之所以"是现代汉语书面语中使用非常频繁的一个功能词。在现代汉语传统语法研究中,"之所以"所引导的小句被看作"结果分句","之所以"被看成是与"因为""所以"一样的"连词"。文章对这一观点提出质疑,认为"之所以S"其实充当主语、话题和定语等句内成分,而不是具有句法独立性的分句,与此相应,"之所以"是一个溯因名词小句标记,具有篇章回指功能,而非连接分句的"连词"。现代汉语中"之所以"的功能是对古代汉语"之所以"功能的继承与发展。

“之所以”的结构、源流及句式

所谓＂之所以＂用于句中,其实是结构助词＂之2＂,犹＂的＂,作定语标志,用在领属性偏正词组＂N所以＂中间——＂N之所以＂,如同＂N的所以＂;而用于句首的＂之所以＂是指示代词＂之1＂,犹＂其＂,作指示定语,用在名词性＂所以＂前头,构成指示性偏正词组——＂之所以＂,如同＂其所以＂。＂N之所以＂和＂之所以＂这两种语法结构及其句式,来源于远古,而流传于现今。

上古汉语“S之所以VP”结构中“之”的性质——兼论“所”字

上古汉语"S之所以VP"结构中"之"的性质,学术界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之"是结构助词,连接定语和中心语;一种认为"之"是助词,取消句子的独立性。在比较这一结构中"所"、"所以"、"所以VP"的性质和内部构造的各种意见的基础上,我们认同将"之"看做定语标记的主流意见。

“之所以”词汇化质疑

句法形式"S+之+所以VP"中的"之所以1",其演变成词无相应的语义基础与语音条件,因而不能必然地固化为"之所以"这样的语言形式;指示代词"之"修饰限定"所以VP"结构而形成的"之所以2",尽管因人们的心理组块因素而被当作一个整体单位,但其内部结构依然十分的清晰,其"之"有比较实在的意思,因此"之所以2"也尚未演变成词,适宜于看作凝固性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