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式人工道德行动者的伦理地位研究

伴随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越来越融入当前的社会环境,它们似乎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具备道德行为能力的人工道德行动者。一些学者认为康德哲学为建构人工道德行动者提供了最好的机会。相较于易受感性经验影响的人类行动者,以康德哲学为伦理框架设计的道德机器人在某种意义上更有资格作为康德哲学语境中的道德行动者。不可否认,康德伦理学对建构道德机器人具有重要的意义,建构康德式人工道德行动者也应该是机器人伦理学研究中的必要目标。但是,按康德伦理框架创造的人工道德行动者是纯粹理性的道德机器,缺失了真正道德行动者应该具有的实践性情感能力,因此康德式人工道德行动者不能获得真正道德行动者的伦理地位。

基于自动驾驶“视见”的行动伦理方案

随着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自动驾驶汽车不可避免地遭遇行动责任、行动决断、行动后果三方面的“路上道德”难题。基于人工智能“感知-决策-执行”一体化即时响应,自动驾驶遵循“‘视见’即行动”的行动逻辑。它内含三方面的伦理扩展:①视觉算法从“人工智能行动者”向“人工道德行动者”的扩展;②从“技术能动性”向“道德能动性”的扩展;③从“技术规范性”向“道德规范性”的扩展。三种伦理扩展分别对应于让自动驾驶行动“见责任”“见决断”“见后果”。基于“视见”的行动伦理方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路上道德”,而是走在探问“技术调节如何转换出‘道德调节’”的路上了。为此,还要形成一个“远见”:在“警惕人工智能”的同时,做好拥抱自动驾驶汽车广泛进入人类生活的准备。自动驾驶之“视见”,唯有在这一“存在”的道路上,才能让“责任”回归于自动驾驶行动自身。

道德机器与价值对齐的道德前景

在人工智能行动者遭遇的“电车难题”中,人工智能发展凸显了价值对齐问题的紧迫性。价值对齐问题的核心就是解决“人工道德行动者(AMAs)”面临的价值鸿沟问题。“道德机器”会出现在与人类共同生活的世界之中吗?它本身除了机器规范主义属性外,是否还隐蔽着某种精神人文属性?虽然人工智能“价值对齐”的新思想、新方案和新机构在不断强化“机器规范主义”逻辑,但也带来了至为深层的“精神人文主义”的担忧。“道德机器”借助在人工智能中植入伦理系统或通过机器学习而具有类似于人类的伦理能力,并实现可与人类相比拟的伦理行为。这种探索本身如果仅停留在功能性道德建构层次,那么它只属于道德物化的一种形式,不能称之为严格意义上的道德机器。但是,如果它突破了人类伦理边界,且在此维度进行持续不断的工具性深入掘进,那么它本身就是一种“不伦理”的构想,在很大程度上是对“不可能的可能”的思想探究,因而在其现实性上必定是一个伪命题。尽管如此,“道德机器”构想揭示了一个反思人类特性,特别是反思人类道德特性和道德前景的良好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