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传统“农曆”的文化生态再认识

当下,我国并行着新旧两套不同的计时体制:一个是公众所称的“公曆”;一个是中国传统的“农曆”。按照民族学经典进化论的理论分析,既然有了新的适用面更广的公曆,传统的“农曆”理当淡出历史舞台。这样的思维习惯在普通民众中由来已久,大多数人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但若换一个视角,从文化生态共同体的协同演化视角看,则不难看出两者均不可或缺,正因为如此,两种“曆法”需要并行沿用。这不仅是当今世界范围内众多国家的通例,而且中国的传统“农曆”在铸牢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历史进程中,曾经发挥过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而且在当今乃至以后,这一作用还将继续生效。

从“百苗图”看中华民族计时制度的兼容互惠

各民族传统文化建构何种计时制度去协调和统一全体成员的生产生活,会很自然地形成互有区别的计时制度。通过计时制度将无形的时间转化为可以直接感知的有形物化形式,使每一成员均可直接感受时间进程的存在,并自觉地按照时间的进程安排生产生活行动,从而实现整个社会生活的协调与统一。各民族的节令习俗即为这一基础上形成的规律性、周而复始的社会集体行动。中华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步健全完善了至今仍延续生效的传统农历,各少数民族一方面接受了传统农历的节制,另一方面又根据自己所处的自然生态系统特点和社会历史进程,创制了各不相同的地方性历法,最终在中华民族内形成了兼容互惠、和谐共生的统一历法体系,并在各民族的传统节令习俗中得到生动形象的表达,发挥其效用。以当代传世的“百苗图”文本为例,不难从中形象的感知到中国传统农历在提高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内聚力方面所发挥的重大贡献,同时也足以展示各民族之间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的博大精深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