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抑或“负能量”:宗教功能探析——以1917-1945年间的俄罗斯东正教会为例

在卫国战争前,俄罗斯东正教会可以说是苏联政府的一种"负能量",而在卫国战争期间,其逐渐转变成为苏联政府的一种"正能量"。俄罗斯东正教会这种功能的演变表明:宗教并非世俗政权的天然敌人;宗教成为"正能量"抑或"负能量"与一国的宗教政策相关;宗教可成为一国政府的重要外交资源。

俄罗斯东正教会在苏联时期的发展特点

俄罗斯东正教的发展几乎贯穿俄国整个历史编辑部,在各个时期,东正教及其教会组织都会因为国家的政治体制、上层的决策,而处于不同的社会境遇,从而呈现出不同的发展特点。苏联时期,在共产主义无神论政策的强力打压下,东正教会备受摧残,社会回应微弱。

基里尔任牧首十年来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发展研究——传承、转型与挑战

1988年,罗斯受洗千年之际,俄罗斯东正教复兴的序幕徐徐拉开。历经30 余年的发展,东正教如今已成为俄罗斯社会一股重要的精神文化力量。30年间,俄罗斯东正教会历经三位牧首——皮缅、阿列克西二世和基里尔。本文拟以基里尔2009 年就任牧首以来俄罗斯东正教会所开展的工作为考察对象,理清俄罗斯东正教会在教会内部建设、与世俗领域互动和与基督宗教其他派别的对话等方面工作的传承,解读俄罗斯东正教会从“量”的增长到“质”的提升式发展模式的转型,剖析俄罗斯东正教会所面临的“非世俗化”与“世俗化”的张力、教会统一的威胁,以及教会快速增长扩张所带来的挑战。

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外交职能

俄罗斯东正教会自建立之日起,就与俄罗斯世俗政权保持着紧密的交织关系。与天主教世界的神权政治不同,俄罗斯东正教会与国家政权的关系特点是政权高于教权,教权服从和服务于政权。在俄罗斯历史上,东正教会始终是维护俄罗斯国家外交形象的重要因素。如今这一功能更加突出。俄罗斯东正教会与国家、社会及公民积极合作,为传播和弘扬俄罗斯传统文化、扩大俄罗斯的国际影响发挥着越来越明显的作用。

俄罗斯东正教会与苏联公共外交(1943-1953年)

学者们对公共外交及其功能有着不同的认知。1943年至1953年,俄罗斯东正教会在苏联政府支持下开展了一系列实为"公共外交"的对外交流活动。苏联的历史经验表明,利用宗教开展公共外交,能为公共外交发起国提供合法性来源;跨国宗教与世俗国家之间并非是必然对抗的关系,跨国宗教能与世俗国家进行紧密的合作;宗教能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宗教及宗教界人士在对外交往中可起到积极的作用。

俄罗斯东正教会封圣史发展概述

圣徒崇拜是俄罗斯东正教信仰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除了崇拜已有的古代圣徒外,俄罗斯东正教会在基辅受洗后的整个发展历史中,都在不断地册封新的圣徒。整体来看,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封圣史可以分为六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基辅罗斯受洗到1547年马卡里宗教会议前。由于罗斯国家处于分封割据的状态,教会所册封的圣徒主要为地方圣徒。第二阶段为1547和1549年马卡里宗教会议召开期间。马卡里会议册封了大量的全教会圣徒,并对教会封圣的具体程序,以及纪念圣徒的方式进行了明确的规定。第三阶段是1549年马卡里宗教会议之后到1721年主教公会成立。该阶段中,俄罗斯东正教会册封活动成果丰厚,并表现出了一系列新特点。第四阶段为主教公会时期,即1721年至1917年。国家对教会的压制使得俄罗斯东正教会封圣活动的积极性大大减弱,所册封圣徒的数量也随之急剧减少。只是在尼古拉二世统治时期,教会的册封积极性才逐渐恢复。第五阶段是从1917到1987年的苏联时期。苏联成立初期,封圣活动一度停止。后随着政教关系的缓和,俄罗斯东正教会开始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来进行册封;第六阶段为封圣史发展的当代阶段,从1988年罗斯受洗1000周年至今。这一时期,教会主要是进行20世纪"俄罗斯新殉难者和忏悔者"的册封。其中既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也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当代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媒介权力与社会影响

俄罗斯的东正教媒体史是俄罗斯新闻史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相较于俄罗斯其他的宗教媒体以及世俗媒体的发展,东正教媒体有着十分突显的特色:一是内容的丰富性、现实性和紧迫性;二是受众群体的大众化和普及化;三是传播渠道和销售渠道的多元化;四是作用的多元性。正是这些与众不同的特点,使俄罗斯的东正教媒体超越了传统的宗教媒体,而且超越了非宗教国家宗教媒体原有的发展模式,形成了融宗教和现代社会、历史和现实、政治和民生等多元文化与思潮并存的新的媒体文化格局。本文着重分析新时期俄罗斯东正教会媒介权力及其媒体的发展状况及思路,全面探讨俄罗斯东正教界人士所遵循的宗教观、媒介观、文化观和价值观,以及他们与俄罗斯社会的相互作用。

当代俄罗斯东正教会最高管理机构

自从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东正教会迅速恢复了自己的最高管理机构,这是教会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在世俗社会里存在的庞大的宗教组织,俄罗斯东正教会也需要高效的管理机制。目前,俄罗斯东正教会最高管理机构的格局已基本形成,它包括地方宗教大会、全体主教大会、莫斯科和全罗斯牧首、至圣主教公会、莫斯科牧首区公署和公会机构,以及教会法庭。在很多方面,教会管理机构与世俗管理机构有类似的地方,但也有实质的不同。

俄罗斯东正教会神学教育体制的历史沿革及其当代问题

俄罗斯东正教神学教育体制包括三个级别,即宗教专科中学、神品学校和神学院。这一体制下的神学教育在俄罗斯历史上随着政治环境的变化而经历了曲折的过程。近20年间,虽然饿罗斯东正教会逐渐恢复和重建了"十月革命"前的神学教育体制,但仍然面临一系列困境与问题,包括三级神学教育的关系问题,培养学生的质量问题,与西方神学教育接轨问题和向世俗教育开放问题等。

俄罗斯东正教会经济的特点及其问题

当今俄罗斯东正教会经济最突出的特征是其三层结构,即堂区、主教区和牧首区各有自己相对独立的经济来源。蜡烛是堂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余为小商品销售和主持圣礼所得。主教区的收入主要来自于其领土上的修道院、工厂和作坊。牧首区下属工厂和旅馆的收入占其总体经济规模的一半以上。作为俄罗斯最大的宗教组织,俄罗斯东正教会经济的主要问题是教会内部关系的商业化及其带来的不良后果,参与非法经营,甚至卷入经济犯罪组织的活动。

俄罗斯东正教会政治参与的神学维度

随着宗教在世界范围内的复兴,其政治参与程度不断增强。宗教容易成为显著的政治力量,对社会公共积极性起到促进作用。在宗教进行政治参与的合法性条件方面,西方研究者认为只有宪法可对该合法性构成约束,但是他们没有对宗教团体的政治潜力予以充分的认知。在此,我们从俄罗斯东正教会着手,进一步分析东正教传统,以挖掘宗教在政治中活动的合法化条件。通过对《俄罗斯东正教会社会理念章程》的批判性分析发现,俄罗斯东正教会针对个人道德神学规范予以强调,没有提出明确的东正教社会伦理标准。而在俄罗斯东正教神学传统中,除了道德规范外,存在构建社会伦理标准的可能:对政权进行批判的政治神学资源、基督教人文主义和自然法等。坚持排他性的东正教规范标准优先、远离其他传统,并不是适宜的社会伦理规范标准探寻方式;依靠传统的、号召社会公正的"开放的普世主义",方可能成为社会伦理理解中东正教政治参与的基础。

国家理念与教会构想——“俄罗斯世界”双重维度探析

"俄罗斯世界"这一表述由来已久,它具有多样化的概念和不同的解读维度,通常被理解为文化空间和文明空间。"俄罗斯世界"作为国家理念,出现于苏联解体之后,服务于普京政府推广俄语、联合境外侨民的地缘政治战略,以及通过非政治途径提升国家"软实力"的发展目标。在"俄罗斯世界"国家理念的落实中,俄罗斯东正教会发挥了积极作用,主要表现在助推俄语发展及俄罗斯文化在世界范围的推广、境外俄侨的联合等方面。在政教合作过程中,国家令东正教会的对外行为合法化,而东正教会则加强了国家在国际上的政治话语权。东正教会对"俄罗斯世界"理念的关注与迎合,除了共同的对外合作利益驱使,还有其特殊的教会构想:使东正教成为"俄罗斯世界"的精神内核,使东正教会教规成为制度基础,使拜占庭模式成为理想模式。因此,俄联邦政府和东正教会名义上认同"俄罗斯世界"的文化空间性质,实际上却着眼于各自利益,为其赋予了不同的政治内涵。

当代俄罗斯东正教与天主教对话进程及其影响因素

随着前苏联的解体,俄罗斯社会各界开始重新反思宗教传统对于本民族精神塑造、道德发展所具有的重要意义。本文主要从国家战略、民族历史、教会利益与民众态度四个方面来剖析俄罗斯东正教会与罗马天主教的关系,探讨20世纪末天主教与东正教在俄罗斯对话迂回发展的种种原因。

陌生的邻居:东正教之于中俄相互认知上的障碍性角色

在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框架下,双方的确没有出现如中美或中国与欧盟之间那样的纷争和冲突,但也缺乏中美、中欧之间相互深刻影响对方的社会进程、经济发展和生活方式变革等积极成果。造成这种矛盾现象的因素固然复杂,但俄罗斯东正教作为远远超出宗教领域的巨大存在,影响着后苏联社会进程的每个方面,却不能被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所考虑,这在客观上必然影响俄中关系,应该是这种战略实施后果不很理想的重要原因。本文探讨两个问题:俄罗斯东正教之于后苏联的超常重要性,以及,中国对俄国的认知绕开东正教因素和无神论政策是不可能的。

俄罗斯和乌克兰宗教纷争的原因与后果

俄罗斯和乌克兰可谓同源同宗。然而,近期围绕着乌克兰东正教会的管辖权问题,俄乌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纷争。乌克兰决策层的全力支持和君士坦丁堡东正教会的积极推动促使乌克兰东正教会脱离俄罗斯东正教会的教规管辖并投入君士坦丁堡教会的怀抱。乌克兰东正教教规管辖权的更迭对俄罗斯东正教会在俄境外的影响造成了严重冲击,维护俄罗斯东正教的势力范围成为俄罗斯东正教会和俄罗斯国家政权所共同面临的外交重任。此外,利益冲突也决定了俄罗斯东正教会与君士坦丁堡牧首区之间争夺对乌克兰东正教管辖权的斗争将会持续。

普京执政以来的俄罗斯政教关系

在独立过程中得到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大力支持之后,出于整合社会精神空间、塑造新的意识形态的需要,俄罗斯世俗政权与俄罗斯东正教会建立起较密切的关系,并给予其国内宗教组织活动的优先权。普京出任俄罗斯总统后,更是明显地偏向俄罗斯东正教会,并从多方面给予教会以强有力的支持,进一步充实、巩固了俄罗斯东正教会所获得的特殊地位与社会影响。俄罗斯东正教会也依靠自己所拥有的宗教信仰与信众力量,配合、支持世俗政权,特别是普京政府的内外政策、立场、主张并借助国家力量推动教会动议的实现。

《弥尼、提客勒、乌法珥新》中的当代俄罗斯宗教世界

当代俄罗斯女诗人奥列霞·尼古拉耶娃的长篇小说《弥尼、提客勒、乌法珥新》是近一个半世纪以来俄罗斯第一部直接描述东正教会内部生活与信众精神世界的长篇小说。本文详细介绍了小说主要人物及真实原型的生平与活动,分析了国内学界较为陌生的当代俄罗斯教会的状况及以神职人员、信众为主体的宗教世界风貌,揭示了权威宗教人物及其形象在俄罗斯社会中的独特地位与作用,对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关键人物的生平发展与影响做了一定的预测与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