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乾隆初年先蚕礼的复兴及其原因探析

先蚕礼是历史王朝宫廷内由皇后主持祭祀先蚕神的宫廷典仪,最早可追溯到商周时期,但历代都没有发展为定制,清代先蚕礼自清中期设立之后,便得以复兴并逐渐发展为定制。乾隆时期是清代先蚕礼恢复和发展的关键时期,并且清代先蚕礼经历了由被忽视到引起注意,再到被重视的变化过程。在乾隆即位前,先蚕礼一直被忽视而没有被举行,而乾隆帝即位之后就着手建造先蚕祠,乾隆三年至乾隆七年正式祭祀先蚕神,但是规模小,规格低;到了乾隆九年之后,先蚕礼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先蚕礼主祀人员发生重大变化,皇后开始亲蚕,先蚕礼的仪制规格相应提升,祭祀场所也得到扩建,此后清廷先蚕礼便行而不辍。虽然这是国家礼制建设与完善的必然,但在“朕即国家”的中央专制王朝统治之下,其得以建立的主要契机极有可能在于乾隆帝对富察皇后的宠爱。因此,梳理清代先蚕礼的发展脉络,结合当时先蚕礼设立、发展时期的宫廷政治、帝后关系以及社会经济背景,可拓展制度史研究的多个路径。

从行先蚕礼论唐前期皇权沉浮

先蚕礼为皇后所主持的国家最高祀典,彰显了皇家对农桑的重视,但同时先蚕礼也是一个政治符号,蕴含着政治意义。唐高宗时期武后曾多次亲祀先蚕,其背后有更多的内涵尚待发覆,并非仅仅是当权者祈求物丰民足之举。神龙元年中宗即位,统治权力看似再次回到李唐皇室的手中,但此后的多次政变表明此时的李唐皇权还尚未摆脱武周时代的阴霾以及女性政治所带来的挑战。如何走出这一困局是统治者无法回避的关键问题。玄宗即位之初就曾试图对女性政治角色进行复位,先天二年三月玄宗恢复了搁置已久的先蚕礼,此举或可被视为玄宗在礼制上试图终结武周以来妇夺夫权的政局。

唐代先蚕礼探析

唐代先蚕礼举行的时间一般在季春吉巳日,地点和祭品在不同时期有所差异,这显示了唐朝统治者对古礼不同的认识和态度。唐代先蚕礼的变化反映了唐代礼制之间的继承与沿革。先蚕礼还是政治角逐中的有力工具,往往被干政欲望强烈的皇后用来扩大自己的政治势力,宣示权威。

先蚕礼影响下的汉魏六朝蚕桑文赋研究

祀先蚕是古代中国吉礼中的一种。先蚕礼作为国家祭典,从政治层面规范和推动着民间蚕桑习俗的形成,为蚕桑文学的创作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基础和历史渊源。蚕桑在古代农耕社会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蚕桑文学的出现展现出当时自上而下各阶层关于社会生活的一系列普遍意识:关注女性劳作之美、维护政治统治、思亲怀人等等。其对后世作品影响甚远,从文体、文学意象、文学思想、文化内涵诸方面确立起"蚕桑"这一新的文学母题。

《亲蚕图》画柜与乾隆帝先蚕礼述论

一件《亲蚕图》画柜,引出有清一代的先蚕典礼,并进而阐述乾隆帝复兴先蚕礼的意义。清初先蚕礼处于荒废状态,乾隆帝予以复兴,从此历朝恭祭不辍,除了"明等威而昭仪制"的目的外,还在于倡导耕织并重,以养民温饱。乾隆帝不仅在思想上重视,而且敕命编纂《钦定授时通考》对农业进行指导,并要求地方督抚努力躬行实践。对复兴的先蚕礼仪,乾隆帝还命宫廷画师进行了形象化的记录,绘制了"诣坛"、"祭坛"、"采桑"和"献茧"的礼仪程序,形成恢宏巨制四卷《亲蚕图》,并为此特别制作了《亲蚕图》画柜以贮藏。

以志遗徽:清院本《亲蚕图》和乾隆帝的情感表达

本文以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清院本《亲蚕图》四卷为研究对象,通过细读图像和还原其历史语境,论证《亲蚕图》为孝贤皇后的纪念性肖像。手卷的物质性使得这组作品展现清代先蚕礼的全过程成为可能,其肖像特质能够触动乾隆帝的情感。在乾隆朝,皇后在先蚕礼相关事务上不具有能动性,先蚕礼并不直接反映皇后正位中宫的威仪,而是展现出皇帝对皇后的恩宠或冷落。乾隆帝内心在先蚕礼与孝贤皇后之间建立了情感联结,在孝贤皇后过世后的数年内,他对其他妃嫔及继后行先蚕礼皆持拒斥态度。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乾隆帝下旨制作《亲蚕图》,并且在日后数次重访这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