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寿与红学及刘铨福

杨恩寿字鹤俦,号蓬海,湖南长沙人,同治庚午(1870)举人,湖北盐运使、候补知府充护贡使,幕游黔滇,工书画,有《坦园全集》。他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红学人物,尽管《姽婳封》成绩突出,《题林黛玉葬花图》曾受赞誉,也不足为奇。他跟大名鼎鼎的藏书家刘铨福竟有密切交集,比较罕觏,很值得关注。趁此机缘,对刘位坦、刘铨福父子在湖南的情况有所了解,也是十分必要的,我们的学术视野亟须再开阔一些。在刘铨福的上家(指甲戌本藏主)没有最终确定之前,任何线索都不应忽略。刘位坦的生辰是嘉庆六年辛酉(1801)正月廿九日,虽尚属孤证,但宽翁本人言之凿凿,当属可信。

“刘铨福题跋”的鉴核

“刘铨福题跋”是判定《红楼梦》甲戌本是否为甲戌年(1754)曹雪芹手笔的重要材料。本文认为,“刘铨福题跋”并非刘铨福所写。一方面,持肯定态度的学者之论证逻辑有待商榷;另一方面,细究题跋写于散页等原始面貌,更可确证其不可靠性。厘清这个问题,有助于红学辨伪工作的进一步深入。

再论甲戌本“刘铨福题跋”的真相

甲戌本"刘铨福题跋"谓"李伯盂郎中言翁叔平殿撰有原本而无脂批",然查翁同龢日记,知他从来瞧不上《红楼梦》这本"诲淫之书";刘铨福与翁同龢颇有交往,用不着李伯盂为介;刘铨福从同治六年初就患病在身,写于光绪七年之后的跋不可能出于他手。剖析"刘铨福题跋"的不正常布局,判定是在胡适主导下,由陶洙草拟、程万孚仿刘铨福笔迹誊校而成。

甲戌本《石头记》刘铨福题跋真伪与顺序考

欧阳健认为甲戌本《石头记》与所附刘铨福、濮氏兄弟题跋皆为胡适先生伪作,并进一步质疑了甲戌本的真实性。刘铨福题跋中提及的“李伯盂郎中”,实为安徽宣城人李之郇,与翁同龢家族关系密切。笔者以李之郇的生平为切入点,结合大量材料进行考证,认为刘铨福题跋并非伪作,并推断甲戌本《石头记》刘氏五条题跋可能的撰写顺序。

甲戌本《红楼梦》收藏者刘铨福补考

本文根据新见有关刘铨福的史料,考证出其岳父为马书奎,并对马书奎家世及其与刘铨福之父刘位坦的关系进行了考察。目前学界认为刘铨福有一侧室名马寿蘐,笔者则倾向于马寿蘐是马书奎之女,而甲戌本《红楼梦》在刘铨福之前的收藏者应为马书奎。

赵之谦与刘铨福金石交游考

赵之谦于同治二年为好友刘铨福刻有"刘铨福""大兴刘铨福家世守印""子重"三方印章,赵氏对篆刻一艺自视极高,若非挚友,从不肯为人下刀,能在同一年为刘氏治三方印章,应是交谊较笃者。梳理赵之谦现存信札、著作以及有关刘铨福研究成果,发现赵、刘二人的交游主要以"金石"为主,赵之谦与刘铨福因"谭金石文字"而结缘,且相识后"往来极密",交流互动之后,赵之谦"所得亦不少",更进一步揭示,二人交游互动对赵之谦学术和艺术有较为深刻的影响。

一件胡适先生发现而未解的红学迷案试解——甲戌本《石头记》跋语错序探研

今见胡适先生一九二七年所获甲戌本书后的五则跋语的时序是双重错乱的,那是由于线装书对折中缝破裂成两片后前后颠倒错装以及末跋写不下部分插写于前页的空白处所致。

考原探微,真貌复见——《美国国会图书馆胶片甲戌本》影印后记

美国国会图书馆现存两套甲戌本胶片正片,与哥伦比亚大学所藏一套胶片从品牌型号到内容完全一致,均属于国会最早接受订制的同一批。国会所藏比哥大保存的要完善。连同底片当年全部制作应该是六套,与“缩微订单”记录的数量有出入。该胶片固定了当时甲戌本的样貌,有些原始信息甚至在此书现状中已经失去,是其独特价值的体现。它和现行影本之间在前人题跋的增删、附条与朱批的遗漏、笔画的增减等细节上确实存在一定的差异。书尾最后半叶(21a)痕迹的展现,说明刘铨福等七条题跋占据的两叶是原书就有的,且位于书首,至少在刘铨福题跋的时代(同治癸亥)就是首册的一部分。

由缩微胶卷看甲戌本附条

甲戌本缩微胶卷显示附条纸张"破旧",其可能性非唯一,无法有效证明附条产生年代较早。附条字迹与孙桐生数十条墨笔批语均可为证,书写粘贴者不是刘铨福。"此后人批不必存玉言"乃附条经眼人的亲笔证言,属明文证据、版本证据、实物证据,当予采信。以孙桐生为参照,可知"后人"的确切含义只能是清季之后民国年间的今人。甲戌本跋文五条与附条一纸,缩微胶卷均存,套色影本均删,确证两者性质同一,皆非甲戌本原貌。新旧材料已组成完整证据链,确证附条产生于1948年夏秋冬。有权威专家明确判断,副本与原本附条"字迹非常接近,也就是说很像"。答案不言而喻。谜底就此揭开。

重估《红楼梦》“泛爱”思想的价值——兼论250年“红学”史上的“泛爱”研究

在中国文学史上,《红楼梦》以其"新奇别致"(第一回)、"别开生面"(第七十八回)而备受赞誉。自18世纪中叶开始,《红楼梦》最初的评论者脂砚斋就称赞它是"今古未见之文字",贾宝玉是"今古未有之一人"。19世纪的王希廉认为"《红楼梦》也是说梦,而立意作法,别开生面";刘铨福也说"《红楼梦》非但为小说别开生面,直是另一种笔墨"。20世纪初,洪秋蕃赞美《红楼梦》"是天下古今有一无二之书。立意新,布局巧……斯诚空前绝后,戛戛独造之书也";鲁迅先生断言:"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直至本世纪初,冯其庸先生还一再重申,曹雪芹是超前的思想家,《红楼梦》中有超前意识和新的思想。在250年"红学"史上,《红楼梦》思想意识和艺术手法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