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社会科学方法论中的制度主义思想探析

在传统研究对斯密无政府主义、自由主义、人性自利观、守夜人政府理论的固有认知下,亚当·斯密之方法论被教条地认为是绝对的个人主义立场。揭开斯密“绝对个人主义方法论”的面纱,斯密语境下的“自由主义”或“经济自由”则是涵摄于秩序规范内的自由而非不受法律规制、制度规范的绝对自由。斯密之方法论体系是在个人主义方法论的基础上,辅之以制度主义的调和而形塑出的一种平衡的方法论。个体自由之限度亦是以法律规范、宪法本位以及道德伦理约束为边界的。制度涵摄下的个人自由才是斯密语境中之个人主义方法论立场。以制度化规范为内涵的正当约束机制才是社会秩序、经济秩序、伦理秩序稳定的前提。如此,个人本位意义上的权利才会有所保障。

制度演化分析需要方法论个人主义与方法论制度主义的综合

本文定义了方法论个人主义与方法论制度主义,方法论制度主义强调以制度(尤其是历史上特定的制度)为出发点,倾向以若干人组成的社会群体(如阶级,民族,宗教团体,等等)为决策单位来说明制度演化;而方法论个人主义则强调以个人(主要是抽象的经济人)为出发点,倾向以单个人为决策单位来说明制度演化。在此基础上,本文分别分析了两者各自的利弊,方法论制度主义的优点在于能够以群体为单位对于人类社会制度的具体的重大变革做出一定的解说,弱点在于它的分析解释通常都缺乏一个具有普适性的关于个人行为动机的前提假设,从而不能很好地说明群体如何由单个人组成。方法论个人主义的优点在于它提出一个具有普适性的关于个人行为动机的假设前提,可以从个人出发去解说演化的动力,而且这种解释具有普适性,弱点在于它宣称的方法是以个人为前提来分析制度演化,但在分析制度演化的具体方向时,仍然不得不悄悄地以特定制度作为部分前提。本文分析了需要两者综合的理由。既存制度和既存制度下人们的择优行为是说明具体制度演化方向的两个要点。既存制度是初始条件,决定了人们择优行为的可行空间,择优行为是一般法则,两者结合在一起,才能说明具体制度的演化轨迹。制度主义方法和个人主义方法实在是说明制度演化的两个互补的方法。